“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指尖擦过那一块温热的皮肤，激起上面阵阵颤栗。
“胎记。”陈飞鹰道。
生下来就带着的，也没有什么小说里写的是芥子空间开启的标志，因为形状特别圆，他小时候还对着那块戳了好几下，结果除了肉痛了点，什么事都没发生。
“有种说法是，上辈子生活过的痕迹，这辈子，会作为胎记留在身上。”
他听过这个说法，垂下眼睛，看见自己胸膛中间的圆斑，问道：“你知道这个胎记。”
“当然了。”徐黎灵随口道：“因为是我戳下去的，两米长的长*枪，就这么从前胸穿到后背，他福大命大，居然没死，最后倒让我栽在他手上。”语气里不无惋惜之意。
至于徐黎灵为什么要刺这一枪陈飞鹰没打算在这个时候问，犯不着赶着去送死，他想起站在棺木边的自己，原来那个男人是陈箫，不由得道：“你恨我。”
“你以为你是谁。”她收回手，仰头看着陈飞鹰：“你不是陈箫，你俩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他，忽然笑道：“我不曾见过陈箫的相貌，不过听说生得很俊，你是他的后人，两人想来应该长得差不多。”
“不过，你对自己狠，而他对别人狠。”
如若不是这点，她早就在一开始发现陈飞鹰就会痛下狠手。
“而且，我谁也不恨。”徐黎灵道。
世界上最强大的果然是时间，当初那么浓烈深刻的怨恨，被时间一冲刷，早已经淡的差不多。
不是记忆太差容易遗忘，而是当年所有的人都早已作古化灰，记着曾经的那些事除了使自己更加寂寞，便再也没有别的意义。
陈飞鹰的肌肉紧绷着，直到感觉到那股杀气终于消失，离开了对方的挟持范围，手臂才勉强使上了点劲，咳了咳，赶紧把衣服穿上。
“陈箫有告诉你，我姐姐怎样了么？”徐黎灵忽然出声。
“你是说……那个长得很美的女人。”陈飞鹰犹豫了一会儿，想起她冲向棺材，然后壮烈殒身的那一幕，低声道：“她死了。”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地把眼里看见的东西告诉她。
徐黎灵久久未作声。
过了半晌，垂下眼睛，右手轻轻抚上脸，那里原本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出现起伏不平的痕迹，轻声道：“我原以为她想害我。”
陈飞鹰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声节哀，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了，早已经开启了时代的新纪元，对方就算没撞死在棺材上也早过了知天命之年，却又听对方说：“不用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姐姐的转世我已经见过了。”
果然很漂亮，仰阿莎比她想象的还要美，曾经没有眼睛的时候，只能听到别的人描述有多美，亲眼见到了，也算是了却了遗憾。
陈飞鹰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短短时间内得到的信息已经太多，却依然猜不透对方的存在。
呼吸和心跳都只是伪装出来的，在白泠之后的年代出生。
无论如何，都已经不是作为人类而存在。
“你跟我说这些。”
陈飞鹰开口道：“恐怕另有目的吧。”
之前一直藏藏掩掩，现在却主动说出来，要让他相信是对方心情脆弱找个人倾诉这种理由，恐怕谁都骗不了。
“我要了解当年的真相。”徐黎灵道：“知道最多的人就是陈箫。”
“让他附上你的身体，有些事，我要亲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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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无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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