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粟仲道少将果然没让松永正敏失望，他的势力在九州守备军中渗透的程度超乎松永正敏的预料，一名参谋将前线遭受华军空军攻击的详细情报送到了小粟仲道手上。于是回到航空兵指挥部后，五十架战斗机起飞迎敌的命令被传达到机场，狂热的日军航空兵喝过壮行酒后高喊着“必胜”的口号，钻进敞开式的座舱，身穿厚重的棉衣、围着珍贵的围脖、手戴鹿皮手套、头上扣着鹿皮帽子，随着飞机加速，硕大的风镜挡开寒风，让飞行员的视野不至于模糊。手势成为飞行员与地面上指挥员交流的主要手段，也是与其他飞行员交流的唯一方式。
“看来日本人不准备派出他们的战斗机了，第二、第三小队加入对地攻击行列，第一小队警戒！”中队长观察了一下局势后，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他必须照顾到飞行员们的情绪，怀着巨大的期望、却需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如果满载弹药而回，想必会更加失望吧！
就在第二和第三小队准备降低高度、对地面上的日军士兵倾斜机枪弹药的时候，第一小队的三名飞行员几乎在同时发现了低空远处模糊的身影，无线电里顿时嘈杂起来，中队长不得不命令保持频道清洁，并让其中一人发言。
“四点钟方向，发现疑似日军战斗机！”这名飞行员用高亢的声音汇报，巨大的音量让中队长感觉自己的耳膜要被震破。
“确实是日军战斗机，数量在50架左右，第二、第三小队停止对地攻击，让日本人尝尝子弹的味道！”
充足的油料被送入发动机，很快，第十五中队25架战斗机就抵达了攻击位置，慢悠悠的日军战斗机似乎发现了上方的敌人，队形变得散乱起来——他们在训练中被教导如何应对从高空俯冲的敌军战斗机，却因为飞行时间的缺乏和战斗机性能的不足，无法第一时间完成转向和躲避。
“嗡！”俯冲中的野马战斗机微微颤抖，似乎能感受到驾驶舱里飞行员的激动和兴奋，机头所绘的鲨鱼嘴充满尖利的牙齿，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华军战斗机飞行员采用的战术非常简单，也是他们的主要训练项目，占据有利高度，然后俯冲攻击，拉起后找准目标再次俯冲。战斗机性能的优势让这个战术无法被敌人破解，即使进入低空，也会因为野马战斗机更加优越的机动性能而被击落。
一架飞行速度缓慢的日军双翼战斗机逐渐被套进瞄准器的中心，O9号战斗机飞行员扣动扳机，四挺航空机枪泼洒出大量子弹，却没有准确命中敌人。因为激动，在距离过远的地方开火，子弹形成一个轻微的弧线，从敌军战斗机旁边掠过。
O9号飞行员大骂一声，拉起后寻找新的攻击角度，掩护攻击的僚机O8号嘲笑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这让O9号飞行员无比恼火。事实上第一波俯冲攻击第十五中队只取得了三个可怜的战果，全部由经验丰富、心理素质稳定的老飞行员取得，年轻飞行员期待已久的空战有一个不怎么圆满的开始。
“记住训练内容，进入攻击距离再开火，兄弟们，让我们再来一次！”中队长沉稳的声音传来，让有些焦躁的飞行员们安静下来。训练时学习的战术动作重新回到他们的脑海，这些菜鸟似乎在一瞬间变成老成持重的空中猎手，再一次攻击开始。
这一次O9号战斗机飞行员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虽然此时日本人的战斗机逐渐从慌乱中恢复，却对高空的野马战斗机无可奈何，只能向低空逃窜。费了一番功夫套住一架惊慌的日军战斗机后，在两百多米距离上扣动扳机，大口径机枪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终于勾住了那架战斗机，并将其凌空打爆。
他们是幸运的，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了如此低端的敌人，不用在相近对手的挑战下，用生命的代价变得成熟。在所有的战斗中，新兵的死伤率是最高的，让新兵变成老兵的过程，是一支军队经历的最痛苦的过程，新兵转换成老兵越多，意味着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越来越强，不论哪一个军种。
日军五十架大正二年式战斗机不到十五分钟就变成了十五架，其余的都成为华军训练新兵的实战标靶，只能逃跑不能还手的感觉糟糕透了，这种战斗机还没有装备射击协调器，安装的机枪威力小、射击角度小，刚刚看到一架华军野马战斗机，还没有调整好机枪角度，那架敌机就像流星一样消失在视野中，然后出现在侧后，用机枪子弹将自己挑战华国战斗机的野心浇灭。
日军落后的战斗机让空中战场再次变成一边倒，越来越熟练的华军战斗机飞行员甚至没有给日军战斗机更多的开火机会，扣住扳机不放的连射也变成了拉近距离后的短点射，训练时的感觉逐渐回到身上，菜鸟飞行员也有了王牌飞行员的架势。
当日军战斗机失去了数量优势，负责掩护的僚机也有了更多的攻击机会，似乎是感觉没有希望，或者飞机油料不足，日军战斗机开始盘旋逃窜，这让随后的战斗变得更加轻松。野马战斗机只需要一个加速，就能出现在日军战斗机后面，然后将机枪子弹送进笨拙的双翼战斗机上，将这种木头飞机打成碎片。最关键的是宝贵的飞行员无法从空战中幸存，他们或者被大口径机枪子弹击中当场阵亡，或者随着战斗机坠毁在地面上尸骨无存，在没有跳伞逃生的能力时，日军航空兵飞行员和飞机被击中意味着就死亡。或许日军战斗机的损耗可以弥补，但飞行员的损失绝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恢复的，这对日军航空兵来说是更难以接受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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