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最后还是花了几天时间教了冲浪的入门基础。
不得不说,水性好的人就是学得更快也更好一些,甲九很快就掌握了动作要领,而沈邦依然是在水里头最为笨拙的那一个,被甲十九笑了个半死,最后又没能忍住混战着闹了场,才算是彻底消停了。
因为这几天沈靖渊都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府里静养,陈昀坤也没查出别的隐患,颜舜华总算是放了心,在尽心教甲九深入学习冲浪技能时,自己也还算尽兴地玩了一场。
然后便是后遗症来了,每一个人都晒成了非洲难民似的,黑不溜秋。
颜舜华玩得太疯,虽然有做防晒工作,却也不能免俗,没法躲开包黑炭的命运。
但她还不是最惨的,其中被她开了小灶必须努力练习的甲九为最,全身多处晒得掉皮,引得影六“啪嗒啪嗒”地掉眼泪,甲九哄了老半天才哄住了。
在回家前一晚,颜舜华问了沈靖渊,沈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要让对方男扮女装地呆在影字部。
“你发现了?还有谁知道?”
沈靖渊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的敏锐,不由得既是骄傲又是烦恼,骄傲的是他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妻子,烦恼的是以后他有许多麻烦事恐怕都会被她所察觉继尔刨根问底,她多半也会跟着伤脑筋。
果然,他和她就不是清闲命,能者多劳啊,太过聪明,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有事让她忙总好过什么都不让她做,
慧极必伤,他曾听说过,造化者所钟爱的毓秀之人,就是要顺应他们的本性发挥他们的能力,如此方能身心俱安。
“没别的人知道,沈邦跟甲九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不知道根本缘由。不过沈邦怕有事,所以说了会特别盯着沈悠,我交代他别做的太明显了,省得坏了你的安排。”
颜舜华见回答之后好半天他都没回应,郁闷极了。
“你是在发呆还是干嘛?视线一动不动的。”
喊了数回,沈靖渊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不用担心,沈悠不是敌人,他身份敏感,当年没哪好去,所以那位才将他托付给我。
我当时年纪小,也没想出太好的法子来,所以就直接将他丢到影字部去了。
至于男扮女装这事情,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应该是他惹恼了负责带他的玄二,所以才被整了吧。
话说回来,他真的心甘情愿以女子身份现身?”
颜舜华闻言愣了愣,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才好。
“你别告诉我,他是那一位的私生子,是天子微服私巡时遇到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所以才闹出来的这么一出。”
沈靖渊哭笑不得。
“什么‘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别总是胡言乱语的,这是大不敬,夫妻闲话应该浓情蜜意才对,而不是在人背后道是非,猜来猜去的,更何况对象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颜舜华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不是他的,难道是他帮别的什么人收拾的烂摊子?不对,应该说是让你这个股肱大臣擦屁股才对。听你口气还是在沈悠很小的时候就丢给你了,他当年早就是天子了,在位多年,怎么可能连安排一个孩子,保证他的安全都做不到?”
沈靖渊却摇头,“树大招风,我不过是一府世子,便已经受到诸多掣肘,天子虽然是九五之尊,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予夺大权,可一举一动却都更加地引人注目,想要做一个好君王,言行就更加不能随心所欲,别说私生子,就算是微服私巡,身边也不可能完全没人的,不臣之心的人没有,皇家暗卫总是在的。”
颜舜华啧啧啧地叹息了几声。
“皇帝真可怜,累死累活一辈子,你说他图个啥?
权力顶天,却无自由,吃喝拉撒睡,一切都被人安排被人记录,想去哪儿不想去哪儿、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厌恶谁喜欢谁,通通都不能真心随意地表露出来,活得比牢狱里头的囚犯都还不如,真真是可怜透了。”
“……”
沈靖渊连喝斥她噤声都忘记了,实在是她的话语太过耸人听闻,惊得他一时都忘了言语。
颜舜华将被子盖严实了,未免他开启训人模式,她嘟囔了几句晚上真心有点冷,又问沈悠这样到底需要怎么个态度对待才好。
“你不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总得给个意见,让我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吧?他此前可是威胁我了,说要是暴露他的性别带来了问题的话后果自负,一个不好我掉脑袋都是轻的,连累了定国公府为他陪葬都是可能的。”
“他真这么说了?”
“这还有假?我骗你干什么?不过我也没吃亏,用你送的匕首吓得他脸色发绿,脖子至今还裹着布,不能沾水。”
颜舜华云淡风轻,沈靖渊却无奈了。
“你是姑娘家,动不动地就想着捅人甚至还身体力行,是不是不太好?不提身份,他好歹也是在沈家长大的。”
颜舜华打了个哈欠。
“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他瞎扯皮。最开始怀疑我都搁下了,谁让他后来又撞到枪口上来的?而且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没有?”
颜舜华可不认为有什么不可说的,在沈靖渊问起来时,便将沈悠莽撞地在她沐浴之时闯入,后又在她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小憩时过分靠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