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东方珞皱了皱小鼻子,“这么大的酒味!你晚上喝酒了?”
钟凌风就从怀里掏出一物,塞到了她手里。
一个酒囊!
东方珞拔开盖子,嗅了嗅,“你这是要请我喝酒吗?”
没有声音,却有动作。钟凌风拿回酒囊,率先喝了一口。
这是在表明,这酒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还是用这种尝试的方式告诉她,这酒没毒?
“我尝尝!”东方珞一把抢过去,不管不顾的喝了一大口。热辣的感觉,差点儿呛出眼泪来。
“好辣!”东方珞用一只手往嘴里扇着风。
钟凌风伸手去拿酒囊,却被东方珞躲过,“我再喝一口!啊!真的好辣!”
然后才把酒囊递还给钟凌风,“此酒太辣,不好喝!今天你请我喝酒,改日我请你喝酒。我亲自酿制的野葡萄酒!就埋在惠济庵别院的大槐树下面。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那里!”
身边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回应。
东方珞兀自对着星空笑,这样子也挺好,至少她对他说的话,他不会说与第三个人知道。
东方珞再次拿过酒囊,又喝了一口酒。
全然不去想,那酒囊的上面,有他唇的温度。
脑子里想的却是,不是很好喝的酒,却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喝,是喜欢那种热辣的冲击力吧!还有那种喝进去后,通体舒畅的感觉。
当然,酒入愁肠,还有一种作用就是,头脑飘然,然后话语似乎是不受控制的偏多。
她竟是这般不胜酒力的醉了。
东方珞就开始了絮叨,“说起来,惠济庵别院并不是一个令我痛苦的地方,也是有美好回忆的。比方说,绵绵!你知道绵绵是谁吗?”
她看过去,“如果你是凌五,就会知道绵绵是谁。钟凌风,你是五爷吗?”
回答她的只有不远处蝉儿无休止的鸣叫。
东方珞苦笑,“好吧!不管你知不知道,都让我给你讲讲绵绵是谁。它是一只狼,也是一只狗。很奇怪,对不对?如果你请人调查过我,或者从钟彻那里听说,应该知道我在惠济庵别院身边是有一只狼的。”
钟凌风仰头喝酒。
东方珞道:“你相信一个人的脑中会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吗?”
感受到钟凌风看过来,并且眼含诧异的盯着她,东方珞就回之一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命里带灾,却知道自己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而绵绵,是这一世的狼的名字,也是上一世狗的名字。”
东方珞一顿,不是给他消化的时间,而是给自己思索的时间。可惜,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已经不能正常思索,却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钟凌风,你想听故事吗?前一世的我也是个身世可怜的人,但好在我遇到了一个很疼很疼我的人!她宠我,爱我,将她毕生的医术传与我。因为有她,我不觉得世界是灰色的!我是那样的无忧无虑,以为生活会一直那样幸福下去。
却不想她却突然离我而去,一切的美好都在顷刻间倒塌。你知道那种从云端跌落地面的感觉吗?
我的世界再也找不到色彩,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回忆是慰藉,却也是痛苦的枷锁。
绵绵是我们共同养了十二年的狗。最初的时候,她走了,我还有绵绵。可绵绵最终没有扛过天命,两年后也走了。自此,我再也找不到了精神寄托。
有无到有,是充实;有有到无,就只能是空虚了。
我努力寻找着活下去的勇气,幻想着能否再遇到一个人,疼我爱我护我。然后,我等来了一个大我二十岁的老男人,他给了我爹娘很多的钱,说要娶我。那个男人可以做我的父亲了啊!我那见钱眼开的爹娘就那样不假思索的把我卖了。”
她蜷起腿,双手抱紧膝盖,将脸埋在上面。
“你想知道,那个老男人对我好不好吗?他有钱,会买很多东西送给我,这算不算好?可是,我就是嫌弃他老,所以,我把自己的心锁起来,拼命的抗拒。是啊!真的是拼了命的!大婚那天,我撞死在了新房内!”
大手伸过来,悄悄的落在了她的肩上。她歪头,看向他,泪眼朦胧中,是看不清他的脸的。
但他却清楚的看到了她的泪!
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他却不觉得匪夷所思,只是觉得心被揪的生疼。
东方珞吸吸鼻子,道:“知道我为什么抗拒他给的好吗?知道我为什么嫌弃他老吗?因为我害怕得而复失!他比我大二十多岁,是会死在我前面的啊!难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身边的人一个个收尸吗?”
身子倾斜,然后被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东方珞很柔顺,头昏昏的,说不上是忘了反抗,还是压根儿就不想反抗。
“所以,钟凌风,你别对我好啊!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失去!”
钟凌风却动手,将她整个人全都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下巴蹭着她的秀发,想要传递某种力量。
东方珞满足的叹口气,他的身上有干净清爽好闻的气息。
东方珞喟叹一声,“你相信,今世能再续前世之缘吗?经历了两世,我的心其实已经冷硬。今天会如此的伤感,全因我又遇到了前世的那个人。真好!我终于可以弥补前世的遗憾了。”
钟凌风闻言,身子突然僵硬起来。
前世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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