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证据本身有破绽的时候，这上证据的人就很重要了。
皇帝并不喜欢程铮，这点程铮知道。而皇后和程铮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点程铮也知道：所以他更加知道的是这证据如果由他呈递上去，那便是十分的可能，皇帝也会直接打折到六七分。
因此便就要借用别人的手了，而这刑部中最好的那双手莫过于邱尚书的手：
他是刑部尚书，这点自是不用提，更重要的是，邱尚书可不是程铮的人。
无论邱尚书是谁的人……是皇帝的也好是程環的也好，总之邱尚书和程铮之间毫无关系，两人是清白的，这也就意味着无论邱尚书说什么做什么，在皇帝看来后面绝对没有程铮的影子。
虽说‘完全’太肯定了些——毕竟这事儿程铮也插手了不是吗？但是当两个立场不同的人面对同一件事最后得出了同一个结论，那结论的真实可靠性在看起来就要强得多了。
毕竟这会让皇帝有一种掂量权衡之后的满足感。
但即使知道这一点，程铮也不能却威胁利诱邱尚书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这位可是正二品的尚书大人，一个玩不好程铮自己就得栽进去！
因此他只能引导，只能等，只能时不时的侧着身子往邱尚书的身上撞上一撞，看看邱尚书会不会按照自己的预想去走。
而他……成功了。
想到这里，程铮看向邱尚书的眼神岂止是柔和，简直都有些含情脉脉了。
但不等邱尚书被程铮这莫名其妙的眼神吓到，那程铮便就含笑对着他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又将脑子拧回去了。
他的干脆使得邱尚书无语了片刻，但也明白这公堂之上可不是两人互诉衷肠的时候，就也摆正了目光，看着程铮询问贾赦道：“这买卖……不会是‘人口买卖’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贾赦低着头，便也看不到程铮和邱尚书之间的眉眼官司，但他却比邱尚书更倒霉一些：邱尚书是选择和程铮混，他却是只能和程铮混。
因此回答起来虽无奈，但语气中却是带着一点子决然了：“这夏秉忠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他竟是说若是想要我那侄女最后有个好的归宿，我等竟是要孝敬他些许才是呢。”
……虽是让人吃惊的话，放在这里却也不让人那么吃惊了。
因为程铮和邱尚书等的就是这样不合常理的答案，更何况贾赦这答案虽荒谬，但却也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他们的心坎上，只敲得他们浑身的骨骼都舒展开了。
就满意的暗自点点头，这才由邱尚书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狰狞面容来：“如何便就叫好的归宿了？也如何叫孝敬他才是？”
这话问得急，却是一种急着敲定整件事儿的急法，这点或许贾家兄弟听不出来，可程铮却能听出个十成十。
便就笑着对邱尚书道：“大人且别急，这般大的事儿不说前所未有，但却是孤见所未见的，因此我们却要这贾将军缓缓的说，细细的说了，如此才好禀报给父皇。”
……也好全方位的堵皇帝的嘴。
这点程铮虽未明着说，但邱尚书却是已然明白了过来，这一明白也就觉得还是程铮这般做才叫妥当——这事儿虽不至于牵扯皇后，却是能够牵扯十二监的大事儿，可不得‘详详细细’的‘问明白’了才好？
便就微微的点了点头，闭嘴瞧着程铮对那贾赦柔声道：“贾将军，这事儿你可得从头说起才好，特别是那夏秉忠究竟说了些什么，你一句句的尽是好好的回忆了才是，虽说这人此时已是没了，但公堂之上也是由不得你胡言乱语的！”
登时听得邱尚书嘴角一扯，贾赦嘴角一翘：
这夏秉忠人此时已是没了！
那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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