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打开天命书，双手间风动不止，天页翻飞。
“如今你道源已生，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不如先行出去。”
在空灵的脚下，一个漩涡顿生……
伊米娅看着他的动作，脚下如扎根一般丝毫未动。
“我问你的问题，你避重就轻，修真界不谈，长孙墨迹之后做了什么，为何消失不说，只抓着他的过往谈而言论，说了这么多并不重要的话，就急着让我走，想隐瞒什么呢？”
伊米娅一步一顿地贴近空灵，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本体握住。
空灵脸色一变，感觉到本体的脱离，他苦笑一声，唉，这本体不亲自己，总随着小主人，他也没办法啊。
看着少女抱着书的模样，他轻叹一声。
“你想问什么？”
伊米娅单手翻了翻那本书，又合上。
“道源既然那么难生，我不是道者，为何会有？”
“那是……主人留给你的。”
“他的道源？”
“不，只是助你生成道源，是你的，道源的事情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天道玄妙，你能得到一个源介，定然也是有自身的原因，主人虽帮了你，但也只是个辅助，更多的是在你自身。”
空灵微笑着说出这段话，丝毫不为自己又在故意偏离原本话题中心而羞愧。
伊米娅不知道道源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道源需要怎么才能激发，更不知道，道源相对的是道心。
此刻听他这么说，她内视了一下魔力源泉里那一半逐渐染上金色的源球和那颗镶嵌于魔力之中变为金色的小点点。
转运了一下能量，发现两种能量缓缓流动转换，不禁心下松了口气。
再看向空灵，她开口。
“道源的事你既然不清楚，那就暂且留着，不过……长孙墨迹之后发生了什么，前面你可以不说，但是他失踪前的事情，你知道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
她掂着天命书，眸中神色坚定。
空灵拂过衣袖，往后退了一步，一身绛紫色衣袍在空中甩了个弧度，缓缓落地。
“他说……等你找到他后，他会亲口和你解释，关于那些，我也是知道不久，与其听我不成连贯的解释搅的更晕乎，不如等你寻到了他，自己问他?”
伊米娅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连书也不要的模样，神色染上一丝凝重。
“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在何处？”
“我是不知道，但是他说……只要你能够努力逐渐道源，就可以见到他，所以如果你想见到他，就努力吧。”
伊米娅看着手里的书，神色莫名。
“如果我不想见他呢？”
空灵的身子僵了一下。
“如果不想，那就不要修炼道源，只把它当做工具，一个吸收能源的工具。”
伊米娅不知为何心下一股怒气上头，“说清楚一点，他到底想做什么？之前又做了什么？他和伊芙瑞拉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芙瑞拉……又到底在哪里？”
“女主人，你说女主人？”
空灵突然转身，伊米娅看他好似知情的模样，心下怒火沉寂，涌上一抹期待。
“女主人和主人在一起。”
“所以如果我想找到他们，我就必须修炼道源是不是？”
“是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空灵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问愣住了，他看着一脸严肃认真，浑身弥漫着生疏的小主人，原本还在斟酌的话也不斟了，露出笑脸就朝她奔来，几步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有苦衷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
伊米娅双手压着那本书，脸上面无表情。
“小主人，我错了！”
空灵脸上五官皱在一起，露出一个苦逼兮兮的表情。
伊米娅手中力道未减，“我倒是还想看看你要把我引到哪去？继续说啊！”
“不，小主人，我一直在认真回答您的话，真的！”
“呵呵，可是你忘了一个。”
空灵脸上露出微微的不安，但他还是淡定坦然问道，“有吗？什么？”
“据你所说，道源是难得的，可是，并非没有，既然有了道源就可以拥有无限用之不尽的能量，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那么……那些拥有道源的人为什么不到这来，为什么那些大能要开个小秘境，小天地来偶尔过来蹭蹭？”
她的话音一顿，空灵脸上露出的神色就变了些。
伊米娅继续说道。
“不在这待着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道源并不能完全有效的，转换能源并不如你说的那么强，长久在这里待下去，并不利于实力的精进。”
空灵的心情微微松了下来。
“那还有一个呢？”
“别急，第一个我还没说完。”
伊米娅抱着书，一副乖乖女，认真解答问题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却……意味深长。
“但是这个原因在长孙墨迹突飞猛进的实力对比下，存在的可能性十分低下，所以就只有是第二种原因，道源本身的存在问题，是吗？”
她尾音上挑，一副淡然的模样让空灵有些心惊胆战。
空灵内心毫无波澜，但是有点想哭！小主人什么时候这么一针见血了？！
忍了许久，他终于还是说了。
“是。”
“那么，是我继续猜呢？还是你说呢？”
空灵幽幽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对她招了招手，“给我书，我说。”
伊米娅也不在意手上那本书，直接抛给了他。
空灵浑身紫色光雾缭绕，天页再次翻飞，蓦然，他伸出手，点住了其中一页，只是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他脸皱的更厉害了，俊美的脸生生被他挤成了一朵花。
“那些我想说的，我找不到了，好像……刚才被撕掉了。”
伊米娅双手握拳，嘴里牙齿咬的嘎嘣脆。
“我看见了，但是你不是后面弄回去了吗！”
“我弄回去的那张是空间储存的天页，是那个神魂身上的东西，他撕的那张……不一样。”
“那你刚怎么没发现？”
“我以为一同弄回来了，天页又恢复功能，我以为也被回收了。”
法师阁下原本忍了许久的暴躁性子差点没压住，想到对方是自己人，她吐出一口气。
“那你记忆呢，脑子呢！”
“我一般不用自己脑子记，因为我这个魂体脑容量不大……”
空灵是说真的，他的本体变成了天命书，所有的东西都存在里面，原本他的魂体脑容量早已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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