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眷学校坐落于常州北郊, 环山抱水，是国内最美的校园之一。
汽车从国道开上环山公路，拐过一个圆弧形的弯道后，众人眼前一亮, 一片蓝绿色的湖水出现在车窗外。
这是一个大湖，零星小岛在湖面上露出了点点小荷尖尖角，青绿的半岛山脉游龙般在湖水中深入浅出。湖中有山, 山后还有湖，湖光山色一直铺到目光所能到达的最远处。
今天天气晴朗, 阳光下的湖水是透明的亮蓝色, 天空中飘着大片的洁白云朵, 它们投下的块状阴影覆盖到湖水上, 把原本透亮的水彩颜料变成了化不开的厚重油墨，由亮到暗，由浅到深，不同颜色的蓝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慑人美景。
车从环山公路上开下来，开上湖畔公路，湖水变得近在眼前, 洁白的碎石铺在湖岸上——应该是人工铺上去的, 岸上有一片别墅式的房屋, 几辆小客车停在屋前, 都是旅行社的旅游车。
程锦问：“这里是风景区？”
杨思觅道：“常州甘湖是一个还算出名的风景区。”
程锦笑道：“你来过？”
杨思觅道：“没来过我也知道。”
“……你知道你在欺负一个失忆的人吗？”程锦把杨思觅拉近, 用指尖戳了下他的额头, 然后顺手把他的额前垂落的头发梳理到脑后。
陆昂道：“前面就是学校了。”
公路起伏，车从低处的湖畔开回高处的山腰上，一个大湖弯出现在前方，数栋漂亮的建筑背靠青山面向湖面坐落在湖弯中。
要在这山里建起这些房子绝不容易，各种建材都得翻山越岭地运进来——现在这条宽敞平坦的公路是近两年才修好的，这些建筑却已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汽车开进大铁门，在停车场停下，前一辆车上的叶莱他们下车后，回头走到程锦他们这辆车旁和他们汇合。
程锦望向不远处的湖面：“这里很漂亮。”
叶莱笑道：“有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
“可惜现在是十月，不但没花，还风太大太凉。”程锦让杨思觅穿上外套，杨思觅不肯，游铎递给程锦一条厚实的围巾，这次程锦没再问杨思觅的意见，直接给他围上了。
小安拿着相机冲到湖边的码头上去拍照，韩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时不时地也回头看看程锦这边。
几个陌生人迎过来和陆昂说话，他们也是安全部的，陆昂把程锦介绍给他们。
程锦朝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好，那孩子的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那几人没想到程锦会用这句话打招呼，有点吃惊，几人中名叫赵培的中年男人道：“在后面的宿舍那边。”
他比划了下湖岸线：“沿着湖进去，后面还有个小湖弯，宿舍都在那边。”
“好的，谢谢。”
程锦他们被安排到教师宿舍暂住，离学生宿舍不远。
穿过校园去宿舍时，程锦看到了学校的全貌，这里环境不错，但看起来规模不大，建筑很大气，是木石结构的，但不高，大多只有三层。
“这里有多少学生？”
小安道：“只有300人，总共24个班，人数最少的班级是8人，最多的是20人。”
程锦点头，难怪他觉得这学校人并不多。
游铎补充：“这里有80个老师，其他职工有20人左右，教职工大多和学生混住，所以学生要出事并不容易。”
步欢抬头看着四周，前面是湖，后面是山。
“确实，这地方逃课都没法逃。”
陆昂道：“理论上要逃课也能逃，躲过老师的视线，有船的话，可以走水路，划上几个小时可以到镇上；或者出了校门后走上半天，也能到镇上，那里有去市里的汽车；往后山走，走上两天可以到达一个县城，那里有通往各地的汽车站。”
步欢挑眉笑道：“这不是逃课，这是跑路吧？”
逃课不过是溜出去玩而已，这地方除了看风景外再没有别的娱乐活动，逃课去干嘛，受罪？
程锦直觉地问：“学校有学生失踪吗？”
“还真有。”陆昂道，“前天有四个学生失踪，三男一女，这边的公安已经派人和这里的村民一起去山上搜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人。”
程锦看向叶莱他们，叶莱立刻道：“老大，我们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和这边警方联系时，他们没提这事。”
陆昂道：“应该是学校的董事会和公安局那边做了某种协定。”
“叶子，查一下怎么回事。”
“好。”
宿舍区到了，四栋礼堂式的大房子，房前是石板铺成的小广场，再往前便是湖了，湖边一样是木板搭成的码头。
程锦他们被带到最小的那栋房子中，他们被安排在二楼，都是标间，程锦和杨思觅选了最里面那间。
陆昂提醒他们：“有热水，但他们的设备似乎有点问题，有时会不够热。”
程锦点头：“你住哪里？”
陆昂道：“我在一楼。你们好了后，可以到一楼来找我。”
程锦没什么要准备的，除了带上杨思觅。
“不用，现在就走吧。”
他们当然没去陆昂房间，而是去了湖边。
赵培带的路：“那个男孩叫段翔，当时他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白石滩，湖水清澈，水波涌动间，水草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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