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戒指你认识吗？”甘寄满怀期待。
老人转过身，看了看那戒指，摇了摇头。
“前辈，这戒指……”甘寄正要说话，却被再次打断了。
“小子，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不要让被人觊觎！”老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伸出手，那蝴蝶落到他手上，缓缓地闪动着翅膀，似乎在休息一般。
甘寄看着那蝴蝶，想着这句话，一时之间，呆了起来。
两人都这样沉默了下来，阳光温暖而又舒适地照在他们身上。
“前辈，这戒指，它……”甘寄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老夫在此地等了这么久，想要的只是一名资质出众的弟子。你极不合格，老夫已经对你失去了信心。”他手一点，地上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白光的法阵。
“这传送阵可以将你送出此黑风城，你好自为之！”老者说着，缓缓向房中走去。
甘寄站在那里面色尴尬。
蝴蝶依旧绕着药园起舞，时不时落在那翠绿的叶子上，缓缓扇动动着翅膀。
甘寄看着它，坐到了地上。
“前辈，‘道之不存，仙途何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那没有门的房子里，盘腿坐在床上的老人，问道。
那老人没有说话，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甘寄看了看他，说道：“那墓葬群里的，不只是法宝吧！”
老人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要是你连这一点都没有觉悟，你恐怕早在那墓葬群里了！”
甘寄点了点头说道：“那些黑影人，与这蝴蝶一样，但似乎又不一样……”
老人看着他，说道：“那这蝴蝶是什么？那黑影人又是什么？”
甘寄看了看那蝴蝶，低声说道：“黑影人似乎……不是你的杰作，而这蝴蝶却是你创造的！”
老人捋了捋胡须，起身走到门口：“你怎会知道？”
甘寄道：“黑影人身上充满了戾气，又有不多的灵气，但又害怕戾气，应该是曾被戾气所伤，而且还有些许意识；而这蝴蝶身上，却是没有丝毫戾气，更没有丁点的灵气，与前辈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老人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愧是妖族正统的血脉，这一点倒是继承了你的先辈！”
“前辈此话怎讲？”甘寄看着他问答。
“妖族正统血脉乃是东皇一族，皆为神龙，奈何如今已是没落很多年了！”老人望着远处，说道：“东皇已逝，妖魔内讧更为激烈！妖与魔从此便有了误解，这误解难以化解，战争持续了很多年！”
“那最后怎样了？”甘寄诧异地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话。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东皇虽死，但龙之一族，其血脉与神力却是传承了下来，在这世界之中，藏匿于各大宗门内，虽然已经极为稀少。”
“龙之一族最为敏锐的便是洞察力，最为杰出的便是资质，但是你，却是除了筋骨与本能，什么也没有！”
甘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我见过最虚弱的龙族！”老人看着他，说道，“可惜了这名头。”
“我本不是……”
“罢了，你之所以不能吐纳，乃是老夫将你的些许丹田用法术禁锢了起来，你可知为何？”老人说道。
甘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伸出手，观察片刻，道：“前辈是为了压制我体内的戾力？”
老人点了点，说道：“知道就好，若你不将体内的戾气﹑灵气和妖气结合起来，只凭戾气，恐怕你离变成老夫的道鬼不远了！”
甘寄听了这话，心神一震。
“道鬼？”甘寄纳闷道。
“小子，行了，老夫没时间陪你，虽然老夫闲的很，但也不至于将时间如此浪费，”他转过身，“快走吧，不然这法阵就消失了！”
甘寄站了起来，说道：“前辈，倘若我现在回答了你前面的问题，可还算数？”
“现在？”老者停住脚步，沉思了起来。
许久，他转过身，说道：“好吧，要不是你是第二个登上此山的人，老夫就不答应！”
甘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这天地之间，最难以揣摩的应是道！”
老人点了点头：“为何？”
“道之玄机，无人能明，倘若有人说自己已明道，那却是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且自欺欺人罢了。万物皆有道，而人心则只是其中之秋毫罢了，人心的难测，正是因为各人之道不同才造成的！”
老人点点了点头。
“前辈所问的第二问，在下的修为为何停滞不前，却是因为在下没有悟道！”
“道之艰深，无人能会，正是因为其无所不在，故想要领悟，却是极为不易。修仙者，修的便是这道，要将悟道方可提升境界，乃至成仙！”
老人笑了笑，摇头说道：“你还是没有领会透彻，不过，也算不错了！”
“关于前辈的第三个问题，在下觉得，前辈想问的似乎并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您之前乃是觉得在下资质太过于不尽人意，才问的……”甘寄看着他说道。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倘若我问的就是那个问题，你现在会怎么回答？”
甘寄看着他，说道：“在下不会改变自己的答案，在下就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我只想要妹妹过的好，当然，我希望对我有恩的人都能过的好，至少好过我！”
老人点点头：“好，果然是一个好小子，虽然愚钝，但稍加点拨，便可开窍，你有资格做我的弟子！”
甘寄行了一礼，看着老者，目光闪动。
“怎么，不想行师徒之礼？”老人看着他和蔼地说道。
“敢问前辈，倘若在下已经有了师父，可还能有其他师父？”甘寄沉声说道。
“哦，已经有了吗……”老人极为惊讶，不语了起来。
甘寄站在那里，看着老人，远处的黑色蝴蝶依旧在那药草上飞舞，轻盈而又美妙。
甘寄转过头，看着那蝴蝶，面上呈现温柔之色。
“你以前的师父，是谁？”老人忽然问道。
甘寄的回忆被勾了起来，许久，缓缓回道：“他叫……吴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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