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闻言半眯着眼回忆起来:“我记得,发行公司的地址应该是在……”
“东京。而且我查过了,不管是作为发行商的ARGUS还是提供出租服务器的公司都相隔不远,所在地段也尽是些市中繁华带,所以潜入行动的第一要则就得是隐秘。”真夜接口补充道。
“我恐怕这应该不太容易,那边的现况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多了。”大天狗冷静地道,“首先难保那些早早从京中撤离的阴阳师家族精锐、和同样将主要精力转移到现首都的神明们之间不会互相勾结。再者,几个外来教会之流的势力介入也是不小的麻烦。虽然不清楚他们目的究竟都是什么,但毫无疑问身处于事件中心点的你必然已成为了众矢之的……只有留在京都这边,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但躲在安全的角落里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啊,”真夜轻叹了口气,“更何况如果你提到的教会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圣堂教会……那么他们已经找到过我了。”
没等对方追问,她便主动提起了前些天突然遇袭的经历。
大致交代完袭击前后的简要经过后,真夜稍作停顿,决定再放出一个重要讯息。
“……袭击我的那个人,应该是教会所属、执行清扫异端任务的代行者没错。而且他似乎承认了,当初以某种方法操纵‘我’从大厦的顶楼……”
听到这里,大天狗不禁瞳孔微缩地打断了她:“是那个人……杀了你?”
真夜点头。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虽然她并不是那个死去的“她”。
“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错。”但那个名为弥赛亚的少年代行者是她的敌人,这点毋庸置疑。
“抱歉,请等我一会。我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大天狗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向少女致过歉后,他几步走到离她稍远的位置便背过身去,因此从真夜的视角来看,也顶多只是能判断出他双肩起伏的深呼吸动作而已。
但即便如此,真夜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冰冷的肃杀之气——
毫无疑问,这是杀意。
直到堪堪压抑住心底沸腾的冰冷情绪,大天狗才缓和了些许神色回到真夜身旁,安静地垂下眼。
“让你看到不成体统的一面了,还请原谅……但如果可以的话,能再多说些有关那个人类的事吗?名字、长相、能力……只要是能想起来的什么都行,之后的事就由我来做就好。”
虽说真夜的本意就是借他之力应对那个少年代行者,但真到了对方主动表现出要替她解决问题的时刻,真夜难免还是感到了些许良心不安。
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彻底泯灭良心这种负担吧。她暗自苦笑。
似乎是看穿了少女的迟疑,大天狗伏低身躯单膝触地,平静地抬头仰视着她:“你大可不必为此感到愧疚。之前说过的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复仇也好,只为自保也罢,那都无关紧要,因为无论什么我都会替你一一实现。”
这不是真夜第一次收到他人的好感表示,但无疑这番出自妖怪的保证在重量上就远超寻常,甚至已经到了令她没有勇气去直面的地步。
因为……
她咬了咬唇,看向大天狗的眼神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复杂。
“你……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因为……我根本拿不出什么可以作为回报的东西……”
“回报?那种东西不是在最开始就说过了么。”银发青瞳的鬼王微笑起来,平日里能唤出暴风将敌人切割成碎片的背翼铁羽也化为了绕指柔,“我只求能长久侍奉于你左右,这对我而言就是最高的恩赐……若你有意与我交换誓约之契,那便再好不过了。”
真夜知道自己不该再举棋不定下去了。
既然以她主动提出结盟为前提,光是由对面单方地满足她的各种要求未免有失偏颇。既已站上了同一战线,她至少也该表现出符合对方期望的诚意才行。
她深吸口气,下定决心正要开口,忽地像是忘词似的卡了一下。
“那……那个什么契约的……我该怎么做?”
大天狗闻言也愣住了:“你不知道怎么和妖怪结契吗?那你是怎么……”他刚想用少女的那几位付丧神来举例,蓦地回忆起她先前所说的话,顿时了然,“……是了。既然是由你唤起的器物之灵,那么会拥有与神灵的神使契约完全不同的契约体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没错,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要和妖怪结契的话,我该怎么做?”真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比之前明显开心了不少的大天狗没有立刻对她的问题作出回应,而是将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
“所以说,你在之前也没有神使结契的经验对吗?”一边问着,他一边不着痕迹地上前了一步。
在鹰隼猎食般的侵略感逼迫下,真夜没忍住压力站了起来,试图拉大与半跪在地的妖怪间的高度差,借此消除心理层面的压力。
“是、是又如何?在这之前我只知道如何收服神器的步骤……”
——当然,是通过非常规的作弊途径得知的。何况,说到底她就是个冒牌神,就算知道了方法也无法效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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