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摘下兜帽，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和露西尔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向她指的方向走去。
露西尔没有跟着唐秋一起，她环视四周，见树干被洛拉占着，不想和她挤在一起干脆转身跳上了身后的墙。
墙壁够高，视野够广阔，一眼就能够看到唐秋，露西尔坐下来，静静地盯着金发主教的身影，暗红色的眼眸泛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波澜。
洛拉口中的花园只是一个小亭子而已，亭子外面种着一些杂乱的花草，因为没有人修剪显得又乱又荒，瑞丝坐在小亭子的中央，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兜帽遮着半张脸，正低头把玩着一张羊皮纸。
“圣女已经回中央教廷了。”唐秋走到瑞丝的对面坐下，桌子上空空荡荡，没了以往用来招待的玫瑰花茶。
“你呢？还要继续失踪下去么？”
瑞丝微微抬头，瞥了唐秋一眼，勾唇说道:“敌明我暗，不好么？”
“所以，莫妮卡的事真的是圣子所为么？”虽然从表面上来看，莫妮卡的确是被圣子派人带走的，但是唐秋收到的信却是来自于埃布尔，她怀疑加布里尔肯定也有参与。
当然，以圣子和加布里尔的关系，这好像也并不奇怪。
“即使不是他主使，但也跟他脱不了关系。”瑞丝将手里的羊皮纸随意地折起，语气低沉，“他是一切的源头，他活着，莫妮卡就不会有真正安全的时候。”
“那你想怎么做？”唐秋沉吟着说道:“圣子身边可能有血族的人在保护他。”
“血族？”
“对，羲太氏族，教皇一脉一直和这个氏族私通，教廷和狼人精灵的决裂，都和这个血族有关。”
瑞丝蹙了蹙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在圣子身边待了十几年，并没有见过他与血族有联系。”
“哦？”唐秋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说道:“那和血族有联系的人难道是加布里尔么？”
瑞丝对羲太氏族的了解并不多，对此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说到加布里尔……这个老狐狸猜到了我没有失踪。”瑞丝将刚刚折起的羊皮纸递给唐秋，淡淡地说到:“而且他以为莫妮卡死了。”
羊皮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大部分是客气话，但其中有几句读起来很是奇怪，就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唐秋看了几遍，表情有些微妙地说道:“他这是……”
瑞丝开口将唐秋的话补充完整，“他想利用我杀掉圣子，这个人的心思一向阴险。”
因为莫妮卡没事，所以她可以维持冷静看出加布里尔信中的陷阱，但若是莫妮卡出事……暴怒下的自己能不能看出这个心思还真是要单说了。
而且那时候就算能看出来大概也会不管不顾了吧。
唐秋捏着羊皮纸啧了一声，轻笑道:“好心思。”她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看来教皇已经威胁不到他了。”
自从坎贝卡斯死了之后，教皇就像是失去了武器的猎人，看似高大，但对于猛兽来说却已失去了威胁。
唐秋将羊皮纸送回去，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和他联手试试吧，速战速决，不要给了教皇和圣子反应的时间。”她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至于到底是谁利用谁，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说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加布里尔呢。”
瑞丝抬眸和唐秋对视，见她笑得一脸温柔，眼神清澈，没有表露出半分心思深沉的模样，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我会派人和他联系的。”
其实就算唐秋不这样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就着此事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止住话题，兜帽有些妨碍视野，瑞丝干脆将它摘下来，任由夜风吹起她脸侧的头发。
唐秋看着瑞丝的脸和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她想了一下，从空间宝石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瓶子放到她面前，叹气道:“不上点药么？”
伤疤看起来比那天送她回来时还要严重了。
莫妮卡受伤那么重，强行将伤势转移到自己身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这种被黑暗之力侵蚀而留下的疤痕，是最难祛除的东西。
“上药也没有用。”瑞丝将瓶子拿起来把玩，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一点疤而已，我体内的光明之力并没有受到影响。”
唐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谈，“莫妮卡在精灵族，你要去看看她么，听说她还没有苏醒。”
瑞丝把玩着瓶子的手顿住，蹙眉，有些担忧道:“还没醒么？”
“虽然没醒，但黛尔菲恩看过，说她只是失血过多还在昏睡而已。”
听到莫妮卡并没有大事，瑞丝的眉头舒展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没事就好，替我向精灵女王说声谢谢。”
接下来局面会很乱，莫妮卡待在安全的地方，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对付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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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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