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染情梦里全是婴儿的啼哭声。
血淋淋的雾气将她密密实实地笼罩着，她蜷缩在冰冷的泥土上，犹如苍白失色的瓷娃娃。
直到感觉腰部被人揽着，腹部上仿佛贴着一双手掌，寒冷如冰块的温度，让她惊恐地睁大眼瞳，最后开始剧烈的挣扎！
能不能把孩子还给她……
她的梦是窒息的，毫无生气的。
梦境外，穆非权轻轻将她额头沁出的冷汗拭去，将她移入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双手一直放在腹部上，他将她抱紧后，手掌也覆了上去。
也在这瞬间，怀里的人开始不安的挣扎，好像在抵抗着什么，又好像在防卫。
她的手肘狠狠撞到他胸前，手脚都使劲儿推攘着他。
只是，她的眼睛还紧紧闭着。
“染染！”
他将她的双手握紧，不敢太用力，怕她痛。
文染情倏然睁眼，双眸没有焦点，黑压压地盯着他。
穆非权看着她的眼睛，手一僵，松开了她的双手。
文染情机械地挥舞着手，驱赶，捶打，机械般发泄着心中的狂躁。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小然起床已久，看不到爸爸妈妈下楼，便想上来看一眼。
只是，看到卧房的一幕，他被吓到了，怔在原地，眼睛里流露着丝丝惶然。
爸爸妈妈在打架吗？
为什么妈妈看起来，那么……可怕？
穆非权余光中注意到了他，微抿唇，扯过被子将文染情裹住，也同时束缚住了她的手脚。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紧抿的唇上轻咬了一下，才转头看向小然的方向，“小然，儿童不宜。”
许是这声“小然”让文染情稍稍拉回了神志，她手脚软下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度，呆呆看着上方的穆非权。
小然还是呆呆的，听完穆非权的话，乖乖拉上门。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没有听到打架的声音，才迈着缓慢的步子往下走。
廖姨见了他，笑着问，“怎么了？先生夫人不下来吃早餐？”
小然迈下最后一个阶梯，神情有些担忧，“爸爸说，儿童不宜，为什么？”
廖姨一楞，而后嘴角僵了僵，而后打着呵呵，“那是……说明先生和夫人很恩爱，小然不用担心。”
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毕竟小然还小啊……
先生怎么就好意思这样对小然说呢？
“不是打架？”
廖姨想了想，“算是一种良好的打架……”
呸，瞧自己怎么说的……
廖姨自己都脸红了，干脆埋头进了厨房。
小然呆呆坐在餐桌上，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廖姨都不担心，那爸爸妈妈应该没事吧？
而且，爸爸还亲了妈妈……
楼上主卧。
穆非权见房门合上，才俯身低声在文染情耳边唤着，“染染，累了吗？”
她安静下来后，呼吸有些紊乱，刚才那一番，着实让她气喘吁吁。
文染情双眸慢慢聚焦，在他脸上。
右脸上，两道指甲痕很明显，微微泛红，看来要两天才能好。
她有些迷茫，想要伸手抚上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缠在被子里，动不了。
穆非权这才将她从被子里解脱出来。
“我刚才……”她颤着声音开口。
“做恶梦了。”穆非权冷静地接过她的话，大手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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