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四月剩下的日子，如指间沙般不经意间就流逝无踪。
到了五月，看似寻常的日子，又有许多不寻常之处……
加州牧场别墅内，张青蹲在床边，趴在齐娟双腿上，盯着前面已经微微隆起小腹看个不够。
任旁边周艳艳、刘珊珊怎么嘲笑也不理。
齐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看了些书，书上说其实孩子父亲在孩子未出生，和出生后一段时间内，其实是很难有感情触动的，直到抚养一段时间，发生一些偶然的事后，才能建立起父子亲情来，你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刘珊珊笑道：“那也不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你们家虽然不是皇室，但也算是富可敌国了。他这么看重长子，也说得过去……怪不得，豪门长子难当，这得背负多大的压力啊。”
张青开口了，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孩子的才能天赋，没有任何奢求。只要他能健康、快乐、善良的成长，我就很满足了。天赋这种东西，强求不得。有固然可喜，没有，他也值得被疼爱。”
“哇哦~~”
三个女孩子一起发出惊叹声，连齐娟都笑道：“真的假的？养出一群何不食肉糜的善良儿女，伱也疼爱？”
张青纠正道：“善良、快乐不是不受教育，我们老家在西疆，他们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西疆度过，又怎么会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话？顶多，天赋平平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信托基金会在，总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再者，我们今年才刚二十出头，不说再干上八十年、一百年，怎么也能再盯上五六十年吧？别说儿辈，就是孙辈也败不了我的家业。”
说着，电话响起，他起身去接电话。
刘珊珊笑道：“你看他，想的有多远？以后你们的孩子得多幸福！”
齐娟悠哉悠哉道：“慈父多败儿，你以为他说的算？”
周艳艳虽然没说话，却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刘珊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眼道：“什么意思？”
齐娟呵呵笑道：“你自己身边都是美国精英，再看看美国大街上的流浪汉……不说流浪汉，去麦当劳和那些高中服务生交谈，你感觉不出来？”
刘珊珊有些醒悟，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些。那些普通百姓，好像从另一个世界出来的一样，好多基本常识都不懂。但他们依旧过的很快乐，衣食无忧……精英们，又真的厉害，天才扎堆，老美有那么多诺贝尔奖，名不虚传。你是说，精英教育还是有用？”
齐娟点头道：“当然有用。看看芭芭拉她们，就是典型的精英教育出来的成功典范。我不是说她们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但对生命的看法，对人生的向往，都有非常清晰的认知。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浑浑噩噩的活一辈子。或苦大仇深的过完，或傻乐傻乐的过完……”
刘珊珊翻脸：“你在说我？”
齐娟嘿嘿笑道：“客观讨论，别自己对号入座。”
周艳艳咦嘿嘿帮腔：“就是，你现在也在精英阶层，那么好的大学上学嘛。”
刘珊珊还是有自知之明：“我是精英个屁，功课都快跟不上了。算了，我也不想有那么清晰的认识，就看你们家怎么过日子就行。那些美国普通百姓，连美国在哪个洲都不知道，还不是过的很快乐？”
齐娟哈哈笑道：“对对，那个采访我也看了，好搞笑。”
周艳艳不解，齐娟解释道：“街头采访，主持人问随机路人，美国在哪个洲，小伙子认真思考了下，回答说北非。”
周艳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不是和我差不多？”
刘珊珊差点没笑死，齐娟笑道：“绝大多数美国人对美国之外的国家毫无兴趣，但因为美国强大到独一无二的国力，即便这样，他们也一样能过的快乐健康，这就是快乐教育。你想不想以后你的孩子也这样？”
周艳艳还真认真思考了会儿，道：“要是以前，我觉得这样肯定好啊。咱们国家的老百姓过的太苦了，和这边百姓一比，跟地狱一样。人家吃肉随便吃，喝奶随便喝，随便干一天活都能活的有酒有肉。咱们农民，几家能吃得起？真要能选择，我觉得十亿农民都会选择这样的活法。”
刘珊珊劝道：“国家发展不一样嘛，体谅一下。”
周艳艳在美国待了一段时间，看来受到的冲击还是有些大，听了这话愤怒道：“你说的轻巧！那为啥光农民体谅，你们城里人不能体谅？可别说你们都是精英，工厂招工都是按户口招的，不是按本事。城里户口才收，爹妈的工作还能传给子女接班，农村户口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行，吃不上一口商品粮！”
刘珊珊都懵了，问齐娟道：“她这几天都看了啥了？”
齐娟呵呵笑道：“西方还是有一些华人报纸杂志的，学校图书馆期刊杂志室内留存了不少，专门给新来的华人学生看的，效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她这还只是看了一小部分……”
刘珊珊害怕道：“我觉得她要站起来革了咱俩的命！”
周艳艳白她一眼。
齐娟问道：“现在怎么想？”
周艳艳叹息道：“我也没全信。后来我再一算，美国的面粉和肉比咱们的便宜的更多。要是都买他们的，咱们的农民也得饿死。咱们的肉和粮食要是也卖这么便宜，农民更没活路了。算了，一边拉一边，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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