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早。”
“早。”
“早啊郑姐。”
“早。”
……
郑岚一路走来, 收获了无数招呼, 她一路点头致意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还没坐稳，就有助理问她要不要咖啡, 她想了想，要了杯茶。
“郑姐现在也开始喝茶了啊。”
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助理端上一杯茶，茶汤赤金, 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却和平时喝的不一样，不由道：“这是什么茶？”
“楠姐拿过来的，说是白茶, 适合咱们女生喝。”助理的年龄并不比杨楠小，但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出头的都是姐、哥。
郑姐点点头：“小楠拿来的多吗？”
“有一罐。”
“看好了，别让人别人拿走了。”
助理一笑，应了，她又加一句：“有别人来，就换咱们平时的茶，这个, 只是咱们自己喝。”
助理应了, 神情中却带出了笑意。郑岚在心中暗道, 傻姑娘, 你不知道杨楠这些东西, 可不是随便买来的。
艺人给工作人员买东西是常有的，杨楠在这上面就是随大流，别人买披萨，她也买披萨，别人买零食，她也买零食。
不吝啬，也不显眼。
就是有时候拿的东西，有那么点点吓人。
他们这一行压力大，容易失眠，她虽然这一段也没什么压力，但也许是年龄到了，也许是早先留下的后遗症，睡眠也很有些障碍，那一天杨楠就拿了点沉香过来，说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点上。
她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香气有关，但的确觉得心静了不少。
杨楠的沉香是放在木盒子里的，也没牌子什么的，她虽然知道八成不便宜，也不知道贵到什么地步。
后来还是王姐来她这里说是，闻到了残留的香气，调侃她：“行啊你，现在都用上这个档次的文莱沉香了。”
她一怔，没反应过来，王姐见了就笑了：“是杨楠拿的吧。”
她点头，在那一颗，她清楚的看到了王姐眼中的羡慕还有些微的，嫉妒。
王姐是他们这一行的大拿，真真出手不凡，带出来的艺人个个腥风血雨，虽然有人看不惯她的手段，但这种本事也不会谁都有的。
艺人成功，自身必然是赚钱的，连她都羡慕，她也不必去问价格了。
而且有的东西也真没有价格，比如有一次杨楠给了她一瓶没有包装的水，她问是什么，杨楠说就是水，她也没喝出什么区别，但心中不免好奇，后来有机会就问了一个在茶艺上比较讲究的，对方听了她说的模样大小，直说她这是混出来了。
“很，稀奇吗？”
“再稀奇也是水，不过是能拿到的不稀奇，不能拿到的就是拿不到。”
“……这里面加了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不老因子？”
……
她就带杨楠这一个艺人，事少，而且人好。
端的是努力坚韧，刻苦上进。
而且还有资源。
是的，资源。
不过这个资源并不是小鱼给的，甚至还不是他们平时认为的那种资源。
没有什么成堆的广告、代言，早先风尚是拼命的往这边塞，为了让杨楠接他们一个广告，他们市场部的经理还特地找到了她这边，给她塞东西。
但杨楠说对那些广告不感兴趣，那对方开出的条件再好，她也只有拒绝了。
杨楠的资源，是最让人羡慕，而又最无可挑剔的。
她的第一首歌因为出事，红了一把；
第二首也不错，虽然没有达到第一首的程度，也能够巩固一下了。
让她爆红的，是第三首歌。
她记得那段时间，杨楠天天和强哥在这里磨第三首，磨的强哥都暴跳。
“你要不想改歌词，就要这样！”
“那不对！”
“怎么不对？”
“就是不对！”
“那就改歌词！”
“怎么改？”
“歌词不是你负责的吗？你给改了！”
……
两个人每天早上见面的时候，那甚是客气，一个是尊敬有礼，一个是温和亲切。
但过不了两个小时，就开始针锋相对，再到后来强哥是暴跳如雷，拍桌子踢板凳的，杨楠倒没有这样，就是往那儿一站，说什么就是不行！
她是不太懂音乐，但真听着也不错了，就劝杨楠，说差不多得了，这也可以了。
杨楠却摇摇头，固执的坚持着。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然后有一天，突然就变得顺利了，本来怎么也过不去的那个点，忽的就那么过去了。
然后，一个点，两个点，等到那首歌梳理了将近一半的时候，杨楠突然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强哥。
嗯，她之所以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强哥当时的表情很不自然。
“强哥为什么觉得这一点要这么表达？”
“……怎么，还不对？”
“挺对的。”
强哥没有说话，杨楠道：“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咱们明天继续吧。”
强哥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楠楠啊，既然咱们现在进行的这么顺利，那就赶快呗。”
“应该是赶快的，但我今天唱不出感觉了。”
强哥没有再说什么，她在旁边冷眼，也感觉到有问题了。
强哥不是那种非常有个性的音乐人，但你要再他做的正顺利的时候来这么一出，他也绝对不干，拍着桌子把丁丁叫出来的时候都有，但这一次只是脸色变了变，什么都没有说……这后面，一定是有古怪的！
果然，第二天杨楠就把那一位给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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