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和长卿的身形在瞬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不能动弹,萧长卿的脸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一片,他当时只顾着慕染,确实疏忽了,他艰难的动了动唇,还未开口,便只觉得四处忽然响起了那一阵不该有的纷沓之音,伴随着人刻意压抑的低沉嗓音。
他的脸色蓦地一冷,再也顾不得解释什么,厉声吼道,“马车,快上马车。”说着一手抓起了慕染,待要再去拉崔清柔时,她却已经怨毒的看了他们一眼,自己死命的朝着马车而去。
三人飞快的上了马车,一时间已经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而去,逍遥阁的人率先追了上来,然而紧追在他们身后的人,却是那些本该随行护送去军营马车的侍卫,只是他们的主子,南平王北堂茗下的命令只有一个,那便是保护好慕染,其他的,什么都可以牺牲。
只是正当两方酣战之时,却又有第三方的人马介入,黑衣劲装,趁着两方的混战,向着那马车直直追去,萧长卿不时的回头看后面的状况,眼见那第三方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他匆忙中将缰绳交于了慕染,便匆忙下车应战。
然而崔清柔却在长卿离去后,突然与慕染争夺起缰绳来,“清柔你做什么,马车歪了……”慕染费力的想要控制好马车行驶的方向,可身侧的崔清柔像是疯了一般,狞笑着死命争夺,那眼中闪现的疯狂一时间让人不敢对视。
“崔慕染,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今日,就来做一个了断吧……”崔清柔不管马车会将她们带往何处,她只知道她此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疯狂,拼命的疯狂,她要让他们后悔,后悔对她做过的一切。
“清柔,你不要命了……”慕染飞快的看向四处,搜寻着出路,却没奈何缰绳被她一个疯了似的夺过,死死的朝着一处隐见悬崖峭壁而去,“那是悬崖,你疯了……”
“是,从他因为你而忘了我的那一刻,你就该死,我也早就疯了,本来残存着的一点奢念都被你们打的粉碎,我恨你们……”几乎是嘶吼出声,崔清柔拼命的一抖缰绳,一边却是用身体死死的压住了慕染,不叫她乱动。马车如箭般直直冲着那悬崖峭壁而去,无意中回头的萧长卿见着此番情形,心中莫名的一急,长啸出声,竟对于出现在身后的长剑短刀视若无睹,朝着那看似已经不受控制的马车飞掠而去。
“少爷……”他疾足狂奔,终于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跃上了马车,伸手抓了慕染,以一股轻柔之力将她抛下了马车,然而再伸手要去拉崔清柔时,却见她一张脸蓦地笑的绚烂,猛地痴笑着一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再也不肯松手,“你是我的,得不到,便一起毁了吧……”
她轻轻一笑,脸上却是一半满足一半绝望,长卿心中一惊间,似是被这样的她弄的一懵,然而还未待他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和她的身子便是猛地一沉,“哗啦……”的一声重响,两个人已经随着那辆马车重重的跌入了山崖。
“不……”喉间蓦地发出那一声嘶哑的惨叫,“长卿,长卿不要死,长卿……”慕染奋力的扑过来,然而手指还来不及触到侧转过头来的长卿的衣角,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起坠落……
顷刻间,只剩下一团朦胧的烟雾……
那翻滚着的尘,只能给人一个事实,那便是,车毁人亡。
为什么,在乎她和对她好的人,都要这么轻易的死去,为什么她爱的人,此生注定无缘无份,为什么要这样子……
泪一滴滴泛着灼热的气息,在她面前的土地上滴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南平王府的人早就与逍遥阁的人战的两败俱伤,那随后赶来的第三方的黑衣人却是赶上,对着那些隐隐然还有些许气息的人一人补上了一刀,送他们上了路,他们一眼瞧见了那在断崖前伤心欲绝的人,匆匆使了个眼色便要掠身上前,却不料凭空突兀的多了一个紫色的人影,在众人毫无防备的状况下,直接抓起了慕染的身子,便轻身飞掠离去,冥衣宫轻功向来在江湖排名颇前,纵然还提着一人,宫碧君也掠的飞快。
那些黑衣人慌忙疾足狂追过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告诉我,他们葬在哪里,在哪里?”本来有北堂茗或威胁或恳求,宫碧君答应试着忘记,答应对慕染好一些,但离开帝都时她也终于是明白过来,她还不能完全放下,所以她才会偷偷留了下来,所以才会在暗中偷偷观察了南平王府,所以才有可能慢慢追了上来,及至现在趁着三方俱疲,一举得手。
慕染死死的咬住了唇,心中的哀伤还是盈盈满怀,宫碧君心中怒极,待终于将那些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她才带着慕染在原先慕染带她们来过的地方停下,猛地一手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喉,冷冷道,“起先是摄于北堂茗的手段,本宫可以不加掩饰的说怕他,我也在想忘记了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可是我错了……”
她冷冷的笑着,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迫的慕染不得不昂首瞪她。
“我还学不会那么大度的放手,所以我一定要见到他们,解决不了我们之间的牵绊,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快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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