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陆昭昭的一切。
他可以允许她做任何事，但前提是这些事情对她没有任何伤害。
可现在……很明显她隐瞒的事情已经对她造成了伤害，他没办法继续袖手旁观。
不知道是不是宋斯年捏她脸颊的手太重了，陆昭昭竟然幽幽的醒了过来。
“唔……宋先生……”
她软绵绵的嗓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听起来就可怜兮兮的。
宋斯年的眉头微微一蹙，定定的盯着她，刚要开口就见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怎么还哭上了？很难受吗？”宋斯年伸出大手捧住她的小脸，轻轻帮她擦了擦。
虽然已经见识过陆昭昭大哭的模样，可不管多少次，他还是适应不了。
陆昭昭的水眸一眨，眼泪又砸了下来，她的小手紧抓着宋斯年的大手，吸了吸鼻涕，“你别走，好不好？”
“？？？”
宋斯年扬了扬眉，他刚刚有说过要走吗？
陆昭昭见宋斯年没有说话，直接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宋斯年，你别走……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别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急切，像是她说慢一点，他就会消失一样。
是他让她最近的精神紧绷的吗？
宋斯年不明白，可还是轻轻的抱起陆昭昭，安抚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你乖。”
陆昭昭抿了抿小嘴，盯着宋斯年看了半天，像是在认真的思考他刚刚的话。
片刻，她才弱弱的开口，“你能躺在我旁边吗？”
“好。”宋斯年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言简意赅的回了她的话。
之后，他就侧身躺在了陆昭昭的身旁。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宋斯年的大手轻撩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眉眼温和的看着她。
陆昭昭的小手往宋斯年的腰间一伸，就把整个小身板拱了进去。
因为她吃了退烧药没多久，所以身上的温度还有点烫。
她紧贴着他，没一会，小手就不安分的开始在里面乱扯他的衬衣。
宋斯年的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有点不太确定的看着她。
这小家伙该不会烧糊涂了吧？
宋斯年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了过来，“昭昭，你在做什么？”
陆昭昭被他捏着下巴，一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微红的眼眶眨了眨，“我，我想摸摸你……”
她的脑袋晕乎乎的，一时间分不清最近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她想象的。
宋斯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完全弄不懂陆昭昭的脑回路，不过看她烧的迷迷糊糊的又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当然是完全配合。
别说是摸了，想随便酱酱酿酿都行。
“想摸哪？”他侧躺在陆昭昭的正对面，大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从领口到下摆，只留了一颗，松松垮垮的挂着。
陆昭昭看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下完全不哭了。
她的小手在他的腹肌上戳了戳，忽然笑了起来，“宋先生，你身材真好……”
她说着，小手顺着腹肌上的线条一点点向下，正要继续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人一把握住了。
宋斯年的黑眸垂了垂，眼底暗涌着的欲念已然要排山倒海了。
“乖，不能再皮了。”他的声音沙哑，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陆昭昭眼巴巴的看着宋斯年又看了看他的衣摆，“那我能提别的要求吗？”
“嗯，可以。”宋斯年的黑眸眨了眨，努力平复心底翻腾的热浪。
陆昭昭往他怀里挪了挪，靠在胸膛小脸小声的嘟囔道：“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
宋斯年明显对陆昭昭这个要求有些奇怪。
他和陆昭昭领证之后，虽然一开始两人因为没有沟通导致他出差过几天。
可“丢下”这一说确实有些严重了吧？
而且之前的事情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难道陆昭昭一直很在意这件事？还是说……
宋斯年的黑眸眯了眯，抬手就捏住了她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昭昭，我是谁？”
陆昭昭茫然的歪了歪小脑袋，“你是宋先生，宋斯年，是我老公。”
她呆呆的表情和无比精准的回答让宋斯年松了口气，不过心底的疑惑却更重了。
如果陆昭昭要求对象没错，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不安的呢？
宋斯年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很担心我丢下你吗？”
陆昭昭点点头。
宋斯年又问：“我以前丢下过你吗？”
这下陆昭昭的眼眶又红了，眼泪几乎在顷刻间就落了下来。
“……”
看来这才是事情的重点。
宋斯年的眉头皱了皱，想到之前田湘君曾经说过陆昭昭从小受到精神方面的创伤，所以情绪会比一般人更敏感。
他又是个对周围人情绪感知能力弱的人。
说不定陆昭昭什么时候受伤了，他却不知道。
宋斯年轻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陆昭昭，温柔的把她按在怀里拍了拍，“对不起，我之前没想丢下你，我以后不会了。”
“嗯！”陆昭昭在他怀里拱了拱，“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小脑袋，格外坚定的看着宋斯年，“你答应我好不好？”
宋斯年微微一怔，看着她那张小脸上的认真表情，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陆昭昭的话。
可有个奇怪的想法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昭昭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哭过，后来喝醉了也经常会哭。
她总是格外在意别人的生死，就好像……不好好关注，那个人随时就会死一样。
之前是夏闻言，后来是夏闻墨，现在又变成了他。
就好像……她知道他们会死一样。
宋斯年的黑眸缓缓垂了垂，看着陆昭昭那张带着水汽的眸子，还有那张格外痛苦的小脸。
脑海里那个光怪陆离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他们是不是曾经在陆昭昭的世界里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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