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北辰气息都跟着一滞，想着谢铎给他的消息，估摸着霍千楚肯定也知道了，确实有可能到不了半年，说不定就到这个月底了。
他抱着霍千楚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闷，“之前说了去看极光，我们国庆假期的时候，去北欧好不好？那会应该能看到了。”
“我那时候可能有别的事情。”霍千楚拧了下眉。
这句话在岑北辰看来，就是已经宣判了。
他低头埋进霍千楚的颈窝，吻了吻她的锁骨，一只手往下按在了她的胯骨上。
他这样的动作意图已经太过明显，霍千楚抬手撑住他的肩膀，“岑北辰，你别得寸进尺。”
“你梦到什么了？”岑北辰的问题又回到这件事上，“是不是梦到我了？梦到我对你做什么了？你会不会梦到以前的事情？以前……我很晚回来，你等我的事情？”
霍千楚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那会我总是很晚才回来，你不愿意一个人呆在书房，就把书桌放在客厅，有时候就在客厅等我，我每次一进门你就会跑过来。”
“我有时候跟你说我刚下手术台，想去洗个澡你也不愿意。有几次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站都快站不住了，你还往我身上跳。”
“不过最多的时候，都是你已经睡了，可我只要上了床，你都会立刻抱过来，哪怕没醒，就像是本能……就像刚才一样。”
岑北辰说着吻了吻她的下巴，“楚楚，这些，你梦到过么？”
霍千楚依旧没有说话。
“我经常梦到，然后突然从梦里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有时候我回到家，站在玄关那里很久，也等不到人过来抱我。”
“但我更多的时候，梦到你车祸后抢救失败，我抱着你一直哭，一直喊你。”
“你昏迷的时候，我想只要你能醒过来，哪怕醒过来不要我跟我说分手，甚至以后爱上别人嫁给别人都可以，只要你能醒过来。”
“可我现在又后悔了，我不该冒出这样的想法，我宁愿一命换一命，我也不想你不要我。”
岑北辰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轮廓，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额头贴在她的下巴上，“楚楚，你还要我么？”
霍千楚没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她如果说“要”，那岑北辰接下来要做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可如果她说“不要”，那谁也不知道岑北辰会不会直接跟她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又何必再忍着？
“嗯？”等了会，没听到她出声，岑北辰忍不住又问，“你还要我么？”
霍千楚闭了闭眼，最后轻笑了一声，抬腿蹭了蹭他的腰，“是你想要我，这么多天，翻来覆去的，不就是想这件事么？来吧，反正我们以前也做过，又不是第一次。”
岑北辰拧起眉，“楚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霍千楚问他，“哦，你是想表达，不是你主动的，是我主动的是么？行，我来。”她说着抬起手，要帮他脱衣服。
岑北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床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千楚抬起膝盖碰了碰他的身体，“口嫌体正直？”
岑北辰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霍千楚又问。
“我不要。”岑北辰拧了拧眉，“你也是医生，你知道身体的反应有时候控制不了，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
“不要那就睡吧。”霍千楚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抬手推了推他，转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岑北辰在黑暗中坐了会，她最后一句话，倒也没有再赶他走的意思。
于是他又重新躺了下来，伸手抱住霍千楚。
她找了个姿势躺好，也没动。
所以岑北辰就顺势再往她的身边靠了靠，然后闭眼睡觉。
*
霍千楚早上醒来的时候，岑北辰已经不在床上了，她一边刷牙一边给陆星发信息，【岑北辰大概要和云家撕破脸皮了。】
【这么快？那你打算怎么办？】陆星这边的时间是晚上，不过谢铎在加班，她也就陪着霍千楚聊天。
【这几天，也许就该有个结果了。】霍千楚垂下眼，【我还有一点点事情想要求证。】
陆星发了个叹气的表情，之前岑暖给霍千楚的资料，她大概跟她说了一些，她想求证那些资料的真假，【不管怎么样，保护好自己。】
霍千楚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岑北辰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快出门的时候，岑北辰又不死心地问她，“真的不坐我车？”
霍千楚点点头。
岑北辰有些无奈地抱了抱她，又侧头在她脸上吻了下，“那路上小心。”
*
岑暖一早就到了机场，在VIP候机室挑了个能一眼看到门口的位置坐下，张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终于见到云珩和温初嫣一起走了进来，便立刻起身过去打招呼。
云珩轻轻皱了下眉头，脸色不虞，也没有说话。
“这么巧，你们是出去旅游么？”岑暖的目光从云珩的身上收回来，看向温初嫣。
“是。”温初嫣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结婚纪念日，阿珩说去迪拜转一圈。”
“是么？”岑暖扯着嘴角露出一丝笑，“还要等会才能登机，去那边坐一下吧。”
“你们去坐吧，我去抽根烟。”云珩说完就转身往吸烟室走。
岑暖盯着云珩的背影，轻轻抿起唇。
温初嫣一直盯着岑暖，也没有打断她，等云珩进了吸烟室，她才开口，“你没事吧？”
“没事。”岑暖回过神来，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你们感情可真好。”
温初嫣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点头，“是啊，没结婚之前虽然认识阿珩，但那会也没想过会嫁给他，婚事是双方家里定下来的，一开始也没什么感情基础，不过相处久了，才发现阿珩确实很好。”
她说着看向岑暖，“说到这个，还得感谢岑爷爷，当年我和阿珩的事，就是岑爷爷给拉的线。”
岑暖一怔，“你说……是我爷爷介绍的你们？”
“是呢。”温初嫣盯着她，“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欠岑爷爷一杯谢媒酒。不知道岑爷爷喜欢什么，正好这次旅游回来，给他带些礼物。”
岑暖有些发呆，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初嫣便叫了她一声。
岑暖回过神来，“抱歉，你说什么？”
温初嫣笑了笑，拿出手机，“对了我们好像还没有加好友，回头我看到什么拍照发给你，你帮我看看岑爷爷是不是喜欢。”
岑暖木然地加了温初嫣的好友，她一直以为，岑老爷子只是干涉了岑绍和岑北辰的婚事，原来她也没有逃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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