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和大胡子也想上前保护卡丽娜,但是他们被国王和雷蒙德的武士隔离了,只能在人群夹缝里看着卡丽娜的背影和国王他们。
显贵们开始窃窃私语:
“陛下,我们是不是先割掉她的舌头,防止她诅咒大家?”
“好主意。”
“陛下,只有火刑才能洗除巫女的罪恶。”
又有一个人谄媚说。
“我听说,她在来的路上曾经救过你这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个小孩,一个是你手下的骑士?”圣殿骑士团长偏头问雷蒙德。于是雷蒙德打了个手势,被卡丽娜救了的小孩,孩子的母亲和骑士都被领了过来。三个人都抖得像筛糠。骑士的马也荒破天的被领了过来。
“她可以选!”国王笑嘻嘻的看着雷蒙德,他马上心领神会。
“巫女,你可以选择死或生:1.被绑在马后面,拖到死!2.你拖著它!哈哈哈哈”
国王也发出了大笑声,在场的贵人们也吃吃的笑起来,沒有一位敢说这是个禽兽不如的建议。
所谓虔诚遵守一切法则的圣殿骑士们也在哄笑,并没有出声斥责“这是大大的违背基督教诫命的事情”。
神和神关于善恶的判断,在人和权势的面前,像晚上四处游荡的风,虽然能偶然听见,都是隐匿不见。于是,公义让位了给了个人算计。
卡丽娜静静的看着他们,好像他们不是在处置自己。
马被牵到卡丽娜眼前,一个士兵拿马刺刺它,想让它撩起蹄子,踏倒卡丽娜,但是马却似乎认出了救自己的人,把头低了下来,不愿意伤害她。
“呀,看见了吗?她还可以对马施法?”一个贵女大喊一声,接着无数的人附和起来。
士兵要拿剑砍这匹马,被胖胖的卡丽娜制止了。
“陛下,您说您是笃信主基督的,请听听主要对你说的。”
卡丽娜看看围着自己的众人,特别是哭笑不得的提尔大主教:“我回到自己家的日子近了,请也不要为我难过,为不能救我的身体而痛哭。来日我们要著上新衣。”
她向前一步走,好像熊熊燃烧的火把,国王和雷蒙德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居依-吕西安,伯爵之子,你欲为王却不行公义,把无罪的说成有罪!您要求主给您一顶王冠,这顶王冠将满是荆棘刺,直到你在敌人面前血流披面;您要求主给您一把宝座,这把宝座将是扛着主进耶路撒冷的那张凳子。”
然后,卡丽娜把头转向了雷蒙德:
“沙迪勇的小儿子,你不做神看来对的事情,专行残暴!你以为自己勇猛无双,可是你胆小怯懦,你以为自己是最有权势的人,可是你如同沙子中最小的那粒。你伸手抓住权力,却抓到了割断喉咙的尖刀,没有人纪念你,因你的恶行使你在旷野里曝尸。”
土匪听得耳朵都直了,这不是诅咒自己家的话吗?
他刚要对卡丽娜大喊,就听见卡丽娜对自己说,好像是在自己耳朵边,或者在心里说:
“主要洗净你,如同雪白的羊毛,主要恩赦你,因为你在他眼中看为宝贵。”
他第一次吓得六神无主,失了力气,只能靠在大胡子的肩膀上。
然后,卡丽娜对骑士和小孩的母亲伸出手:“你们是我回家的路。”
最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在人群中寻找雷蒙德的女儿们,又好像是对在场所有的人说:“人因为敬畏主、做神眼中看为合宜的事情要得恩赦。父亲不必因儿女受咒诅,儿女也不因父亲吃葡萄而酸倒了牙。”
骑士团长大声吼道:“你们怎么还愣着,听这个巫女亵渎神明?她是神吗?神早就说,到他的时代,先知的预言都实现了,现在再有,就是假先知、真鬼魔!”
雷蒙德和国王也大喊起来:“你们俩,用石头打死这个女人!她是魔鬼的使者,是女巫。”
被卡丽娜救过的骑士就是伸不出手,早就熄灭了的火塘边的石头好像都是滚烫的,拿不起来。
“骑士,你还有剑!”
但是,年轻骑士的剑拔了一半就卡住,手抖得像得了老年痴呆的人。
路上摔死孩子的水囊骑士从后面挤过来,一把把站在卡丽娜面前的小孩又举了起来,做出要摔死他的样子。
于是,孩子的母亲哭泣着,对卡丽娜丢出了手里攥出了血痕的石头。
石头打中了卡丽娜的胸,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继续!”雷蒙德大喊。
他的一个侍从把一筐鹅卵石放在女人的脚边。
女人痛哭着一边看着骑士手里的孩子,一边对卡丽娜丢石头。石头每一块都打中了胖胖的卡丽娜,她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血顺着她的脸,把胸前染红了。
“你们是在犯罪,是在招神的愤怒!你们不行公义----”罗伊师傅急的大喊,可是早就没有人理睬他了。
大胡子拖着无法动弹的土匪和勇士努力想挤出去,但是人群却好像一堵会自己长高长大的墙那样,横亘在眼前:
“别打了,她----别打了,别杀死她!”
“你们要打死她了!”
就在卡丽娜倒地的时候,举着孩子的水囊骑士故意一失手,把孩子掼在地上,头朝下,摔得一塌糊涂。
朝卡丽娜扔石头的母亲嚎叫着,把自己的头撞向水囊骑士。骑士一反手,把女人的头捅进石头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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