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不是我……”
金凯含混不清，喃喃地说道。
“你没有？”叶晨冷笑了一声，“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戒指，在发现尸体的地方？”
叶晨的这个问题，十分尖锐，金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支支吾吾，拼命想着说辞。
叶晨却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你跟殷红怎么说，也谈了五年的恋爱，能谈这么久，说明你们的感情应该也是很深的，你就算想跟她分手，也可以跟她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杀害她？！”
“殷红估计到死，都没有想到，你这个她曾经的爱人，会对她下死手吧！”叶晨说道。，
他的话，一字一句，砸在了金凯的心上。
金凯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那个雨夜，殷红满脸绝望，害怕的眼神。
那个眼神，此刻仿佛变成了蝎子，在他的身上爬行，让他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我，我没想杀她，我真的没想杀她的……”
金凯脱口而出道。
听到他这句话，江队长和叶晨都是眼睛一亮。
金凯的嘴，终于松动了。
“你没想杀她？什么意思？说清楚！”
叶晨趁机追问道。
此刻的金凯，大脑一片混乱，眼前只剩下殷红淹没在大雨中那凄厉的喊声。
这两个月来，金凯虽然如愿跟陈小伊结了婚，可是，每天午夜梦回，他都忘不了殷红死时的表情。
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精神越来越差。
每天他都生活在恐惧中，害怕警察会查到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优越生活会再次失去。
现在，警察终于还是找到了他。
除了恐惧，金凯的心里，也隐隐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此刻，面对叶晨的步步紧逼，说出的一个个实证，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说出了心底里的话。
“我真的没想杀她的，我，我只是想跟她分手而已！我们又没有结婚，只是男女朋友，谈着觉得不合适，分手也是很正常的，您说是吧警察同志?”
金凯说着，把期望的眼神投在叶晨的脸上，想要叶晨给他一个认同的态度，好让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正常有些。
叶晨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跟他硬呛，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他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你想要分手，然后呢？”
叶晨问道。
金凯一呆，说道：“我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我跟她不合适，我，我喜欢上别人了，想要跟她和平分手，可是，她却死活不愿意，还天天去找我纠缠，甚至，还要去找我老婆，额，当时还是我的未婚妻，说要去我未婚妻面前，揭穿我的真面目！”
“警察同志，我当时真的苦苦哀求她来着，就想阻止她，不让她去，我跟小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真的不能让她去给我破坏了！”
“所以呢？你就杀了她？”叶晨听着他的狡辩，开口问道。
“没有！”金凯断然否认。
“我，我只是在劝她，可是她根本不听我劝，还威胁我，只要敢跟她分手，她就去我们婚礼的现场，告诉婚礼上所有人，我为了攀高枝，抛弃她，跟富家女结婚！”
“警察同志，她，她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毁我！她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金凯说到这里，脸上满是绝望。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江队长忍不住问道。
“那天，雨下得很大，她约我出来，说要我最后请她吃一顿饭，我听了还挺高兴的，想着她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缠我了，可是见了面，她又哭又闹，根本就不打算放弃，我就不想耽误时间了，出了门离开，她一直跟着，撕扯我，走到西城渠的时候，她滑到了，头磕在了桥栏上。”
“我连忙就想去扶她，可是，她当时一动不动，我以为，我以为，她死了，就，就把她，直接抱起来扔进了河里！”
金凯说到这里，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当时的情形。
表情惊慌，害怕。
江队长听了，脸上都是怒容。
“她纠缠你，只是不想跟你分手，你居然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
金凯听到江队长这话，金凯连忙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当时，她流了很多的血，我以为她死了，我才把她扔下去的……”
“你撒谎！”还没等金凯下面的话说完，叶晨已经断然出口，打断了他。
金凯一惊，看着叶晨，不敢开口了。
“你说，你以为殷红死了，才把她扔下桥的？这句话，就是撒谎！”
叶晨斩钉截铁的说道。
叶晨的这肯定的态度，顿时让金凯呆愣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尸体我仔细看过了，死者的头上，明显不是一处伤口，而是有多处头骨破裂！这一点就能证明，死者绝对不是一次磕碰造成的伤口！而是被人用钝器多次击打头部，才造成的死亡！”
叶晨这话一出口，一旁的江队长也想起来了。
“对啊！我刚才差点没想起来这一点！如果殷红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自己摔倒磕伤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伤口！”
金凯面对叶晨和江队长的自问，顿时变得左支右拙，应答不上来了。
“我，我……”
叶晨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撒谎，看来，这个坦白自首的机会，你是不想要了！”
听到叶晨这句话，金凯顿时浑身一震，脸色也变了。
连忙说道：“不！不！我，我要！我自首！我坦白！我，我说实话！”
金凯终于，还是把当时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殷红摔倒，磕到头是真的，金凯弯腰去扶她，也是真心想要拉她一把，帮她站起来。
可是，当金凯看到殷红倒在地上，头上流血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年头。
如果殷红真的就这么摔死了，就好了。
这个念头不起则已，一旦有了，顷刻间，就犹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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