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怕你冲动，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她永远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夏知鸟轻声说，“而且，真的就是小意思，我都没关系的。”
下一秒，隋至清舒出一口长气，然后就伸出手臂，将夏知鸟抱在怀中，闭上了双眼。
“怎么啦……”夏知鸟也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背，轻声问。
隋至清摇摇头，将口鼻埋在她的肩膀上，没说话，只是眼中却盛了些雾气。
“我真的挺好的，阿清，”夏知鸟笑着，“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儿？”
隋至清又摇了摇头，只是牢牢地抱着她：“所以，阿姨果然是非常反对的吧？”
“嗯……”随即，夏知鸟又舔了下唇，“但是，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往前走了不是吗？你可别抛下我就是了……”
闻言，隋至清将脸又侧向一边：“怎么会抛下你？只是，疼吗？”
“不疼。”夏知鸟摇头。
“你躺下吧，我来帮你弄。”这时，隋至清松开了她，从她手中拿过了毛巾，只是，依旧紧蹙着双眉。
然而这时，夏知鸟却伸出手，轻轻地戳在了她的眉心处：“别这样，怪凶的，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样。”
隋至清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点点头，一只手用热毛巾帮她捂在膝盖处，一只手则在周边按压揉动着。
而此时，楼下厨房里头，程诺将一个蛋打入了锅中。看着蛋白逐步由透明的液体变成白色的固状物，程诺就又想起了之前夏知鸟生气地说自己封建。
封建吗？她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她只是想要夏知鸟好好的。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么？
望着锅子，程诺拿着木铲子站在那儿发着愣，都忘记将鸡蛋及时翻面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那俩人怎么就爱上彼此了呢？明明都是女孩子……
被锅里食物散发出来的糊味儿拉回心神，程诺急忙把鸡蛋铲起来丢进垃圾桶中后，用手背蹭了下脸，程诺就走到一边静静地坐下了。
打开手机微信，只见那个被她屏蔽掉的，满是亲朋好友的群里，显示有着无数条未读消息。
进去翻了翻，程诺就看见几个小时前大家都聊得是热火朝天的。大概就是又有一个姑娘要结婚了，那姑娘程诺也见过几次，二十三岁左右，长得水灵灵的。
于是大家伙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夏知鸟身上，有的是在问夏知鸟怎么还不结婚，有的是问夏知鸟和陆奇的婚事儿准备什么时候办。
越看心越堵。程诺将手机放到一边，然后拿手支着额头，怔怔地注视着桌面。
过了会儿，三盘早餐便出了锅。解开围裙，程诺放了一盘在餐桌上，然后又端起另外两盘上了楼。
走到夏知鸟卧房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程诺闭上眼，大声说道：“阿清，出来拿早餐！”
隋至清听到后，急忙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然后从程诺手中接过了两盘早餐。
“阿姨……”隋至清端着早餐注视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心别撒出来了，还有，我包里有个药膏，也可以用来给她敷着按摩下。”程诺说完后，也没有过多停留，就转过身又准备往楼下走。
看了看程诺那瘦小的身影，之后，隋至清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早餐。
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件伤害程诺的事情，有种强烈的愧疚感席卷了全身。可是，她却无法停止伤害程诺，除非她不爱夏知鸟了。
“对不起……”隋至清喃喃。
程诺听到后，在那儿站住脚，深吸一口气，仰望着天花板，哽咽道：“她可真喜欢你啊……”
隋至清望着她的背影：“阿姨……”
“进去吧。”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程诺就下了楼去。
吃过早餐后，夏知鸟就终于捱不住困意，睡了过去。隋至清在一旁看着她的睡容，将被子给她拉了拉，盖到下巴底下，然后就也待在她床边趴着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诺重新上了楼，轻轻地走进房间，端起空掉的盘子站那儿看着她们俩，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内心深处还是难以平复。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回来这一趟，竟然会收到女儿为自己准备的这样一份“大礼”。
但同时她也埋怨自己太过粗心。明明早就该察觉到的，不管面对再高再帅再绅士有风度的男人，夏知鸟都不为所动，肯定是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真的是早该料到的。
坐在客厅沙发处，看着电视中播放的剧，程诺一坐就坐了一上午。
之后，她拿起手机，在浏览器中搜了搜关于女同的东西，又放到了一边去。
喜欢了十多年，那是个什么概念？那是个她女儿真的很喜欢隋至清的概念。
作为夏知鸟的母亲，没有谁会比她更了解夏知鸟。那个倔强的劲头……只要是夏知鸟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铁定是拉不回来的。打？骂？然后呢？就能让她由衷地改变心意吗？
拿起手机，程诺蹙了下眉，然后开始点击相关的各种网页链接，一不留神就看了一大圈。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逛的，总之东逛一下西逛一下的，最后就看见了一条同性恋情侣因为双方家长不同意而约定赴死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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