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撞破两人关系之后,白景行依旧是楚暮成熟稳重的师兄,只是不会再在门外等待而已。他足够包容,未曾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却又提醒楚暮,世间险恶,一定要保护好彼此。
对于白景行而言,这只是他人生的一段插曲,就像那张被随手扔在车子里的名片,梁宣,根本不会想到日后会派上用场。
这是楚暮第一次进秦朝的大学校园,两人学校横跨东西,每次都是秦朝主动来。他知道这是弟弟心疼自己,也知道国防生的作息是十点熄灯五点起床,秦朝每每晚归或是留宿都要找借口。
落日余晖中,深秋的校园是金黄色的,银杏树叶落了满地,倒是给秋风增添了点暖意。楚暮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又想起秦朝说想吃糖炒栗子,就走了进来。
“嘿!咱哥!”
一进门凑巧就碰到陆虎,楚暮今天穿了件风衣很儒雅的模样,陆虎不禁感慨咱哥真是盘正条顺。
“秦朝在打球呢。”
“嗯。”
陆虎用手指了指路,说,“球场直走右拐就到了!”
球场正热闹地沸腾着,人声喧嚣,双方激烈地争夺着。楚暮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矿泉水和糖炒栗子放在一旁,目光牢牢地锁在他的大男孩身上。
他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意气风发,但一想到秦朝为了他只能躲到阴影里,楚暮又有一瞬间的感伤。
人群中一阵喝彩,只见秦朝脚下加快了步伐,左拐右拐,冲破双层防线,一跃来到篮下,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入框内。
球场边的女生尖叫着,攥紧手里的矿泉水瓶等待秦朝走过身边。秦朝一回头,意外地发现了椅子上的楚暮,掠过人群飞奔似地跑了过去。
“哥,你怎么来了?”他接过楚暮递过来的水,呼吸还急促地起伏。
“来看我弟弟,不行吗?”
“行!”秦朝享受地任由楚暮替他擦汗,嘴角开心地勾了下,凑到楚暮耳边低语,“哥哥,是想我了吗?”
楚暮白了他一眼,剥了颗热腾腾的栗子堵住他的嘴巴,手指尖却被他恶意地舔了一下。
楚暮突然庆幸还好有这层亲兄弟的伪装,看在别人眼中大概只觉得兄弟俩感情好。
“秦哥!上场了!”
秦朝不舍地又吃了颗栗子,起身说,“哥,等我!”
“嗯。”
楚暮把糖炒栗子的口袋扎扎紧,叠小了塞进风衣口袋,不让热气逃走一丝。
球场上又热闹起来,楚暮看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仅仅是“妈妈”两个字,就让他觉得整个人被一道目光穿透,心虚而害怕。
楚暮望了秦朝一眼,起身背对着球场接通了电话,妈妈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打电话来。
球场上的喧嚣声似乎越来越远,妈妈简单地拉了几句家常之后突然犹豫地说,“小暮…还能找到弟弟吗?妈妈…想见他了…”
楚暮的心咯噔了一下,回头下意识地寻找球场上那跑动的身影。
“妈,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小朝了。”
“妈,最近身体没事吧?”
“真的没事…就是…”楚琴这样语焉不详的样子让楚暮很担心,最后他听见妈妈絮叨着说,“秋天怎么花都凋谢了?”
一通电话打得楚暮一身冷汗,他下定决心要赶紧回家一趟,正想着突然被秦朝拍了下背,小狼狗一脸不满地盯着他说,“哥哥跟谁打电话呢?还要躲起来?”
“没谁…”楚暮赶紧岔开话题说,“糖炒栗子还吃么?”
说罢,从风衣兜里有些慌乱地掏出糖炒栗子,纸袋子被热气熏得都潮潮的。最终,秦朝没有继续追问,带着楚暮上食堂吃饭去了。
两人要了几个小炒,吃完晚饭天都漆黑了,秋意正浓,秦朝和楚暮肩并肩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两人的手臂贴合着,垂下的手一晃一晃地触碰着,但顾忌着,最终却没有牵起来。
这样的感觉让秦朝有些难受,看着身边小情侣们一对对恩爱地走过,他伸手一把揽住哥哥,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个姿势是外人眼中的勾肩搭背。
两人眼前有一条通往小树林的小道,树林里枝叶繁茂、漆黑一片,带着让人心知肚明的暧昧,身旁有男生搂着女生嘻嘻哈哈地往里走。
楚暮瞥了一眼掉头要走,却被秦朝拉住了,执意要往里走。
秦朝神色坦然地仿佛只是路过一般,嘴唇却贴近楚暮耳边说,“哥哥,我以前就在想,我喜欢的那个人要是不能正大光明地亲,我就把他带进来。”
“哦,那你带人进来过没?”楚暮侧过脸看着秦朝。
“以前没有,现在正在。”
秦朝拽了楚暮一下,把他压在最深处的那棵大树下,月光朦朦胧胧。
“然后,我现在要亲他了。”
只见秦朝干脆地脱下了运动服的外套,盖在两人头顶,像只偷腥的猫一样吻上了楚暮的唇,轻扯,撕咬,深深地吻着,唇舌勾缠难舍难分。
两人没敢吻太久,秦朝压抑住更深的冲动把头靠在楚暮肩上缓了缓,又不甘心似地,搂紧楚暮的腰**冲动地顶了顶。
“好了小朝。”楚暮无奈地推开他,开着玩笑,“教导主任快要来了。”
“哥…”秦朝抬头深情地叫了他一声。
“小流氓。”楚暮亲了亲弟弟的头顶,将两个人头顶的运动服掀开了。
然后,他在想要不要带秦朝回老家,彼此眼中的爱意一定满得藏也藏不住,别人不一定,但妈妈一定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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