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精气神。
陆枫抹了把头上的汗，看见空地旁的蓝楹树旁边站着一个小人，他寻思了一会抬腿走了过去，“弗兰克。”
弗朗西斯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早上好，陆枫。”
陆枫刚准备说话，哨声响了起来，他笑了笑，“到上课时间了，我听夏洛特校长说你在L4对吧？一起去教室吧。”
“好。”弗朗西斯跟在他后边，过了一会问道，“画画吗？”
“数学。”陆枫回头看了他一眼，“数字，计算之类的，喜欢吗？”
弗朗西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他摸着鼻子，开口道，“没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数……”那是个很长的单词，他甚至没办法很好地拼读出来。
“数学，那是很神奇的东西。”陆枫放慢了脚步跟小孩走到了一条线上。
“那我喜欢。”弗朗西斯说道，努力地拼出那个单词，“数学，对吗？”
陆枫揉了揉小孩的头，“对，数学。”
十三四的孩子放在国内已经开始学因式分解和复杂的方程几何了，但这些孩子还在努力学习混合运算，但这些孩子里不包括刚刚来的弗朗西斯，他只会简单的数数和加减，照猫画虎地把陆枫写在黑板上的东西抄了下来后就跟那些小东西开始大眼瞪小眼。
陆枫绕着教室走了一圈，停在了他旁边，“嗨，弗兰克，有哪里不清楚吗？”
弗朗西斯盯着面前的纸，指着那个小小和乘号和除号闷声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乘，这是除。”陆枫拿着笔在旁边把这两个小东西写了出来，“乘的意思是，你看假如你有一个苹果，那么两个你有几个苹果？”
弗朗西斯苍白干瘦的胳膊平放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陆枫，“两个。”
“对，这就是一乘二。”陆枫在纸上画了一个小人捧着苹果在后面写上了×2，“那假如我有两个苹果，要分给两个人，那一个人有几个苹果呢？”
“一个。”弗朗西斯抿着嘴回答道。
“对，一人一个，这就是除法。”陆枫在纸上勾着小人，为了让小孩更好的理解，他继续讲着，不一会整个教室十一个男孩都围了过来，认真地看着。
陆枫笑着看了看围过来的男孩，“我有一个问题，假如这个教室里每个人都有五个苹果，那我们一共有几个苹果？谁来回答一下。”
男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推我，我推你，笑着不说话，一个高鼻梁厚嘴唇的男孩刚准备开口就被旁边的男孩拍了一巴掌，弗朗西斯在纸上拿着陆枫刚教的方法算着，“六十，五十五个。”他把十五和五十的发音记混了，陆枫看见他纸上的数据，笑着点了点头，“六十五，是的。”
刚被拍的男孩急急忙忙说，“我也知道，是六十五，我可以心算。”
“大家都很棒。”他话音刚落就下课了，孩子们看着他，眼中都是想出去的渴望，“出去玩吧。”
男孩们像出笼的兔子瞬间就从教室里蹿了出去，有几个直接从窗子上翻了出去，刚刚会心算的那个小孩倒是没走拿着一个铁皮文具盒走到了弗朗西斯跟前，“弗朗西斯，那个，之前汤姆老师讲乘法表的时候你还没有来，我的文具盒上有乘法表，借你用用。”
那是个被保护地很好的红色文具盒，像是英国的红色双层巴士，不过可能时间太久了，有点掉漆，男孩打开最上面的一层，上面印着九九乘法表，这是个短发双眼皮高鼻梁厚嘴唇的漂亮男孩，肤色很均匀，是漂亮的棕黑色。
陆枫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谢谢。”弗朗西斯说道，“谢谢你，亚瑟。”
亚瑟摸摸头发，嘿嘿一笑，“没事。”然后就跑出去了。
弗朗西斯摸着那个红色的文具盒，手指纤长，指间上的创可贴翘着角泛着黑，手背上的擦伤已经结了痂，像是细小的穿山甲鳞片，但他今天没有带创可贴，他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弗兰克，数学有意思吗？”
弗朗西斯看着他点点头。
“你学的很快。”陆枫笑着说，“弗兰克，你很棒。”
“谢……谢谢。”弗朗西斯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
“要出去玩玩吗？”陆枫看了看窗外，又看向静静坐在那的弗朗西斯，“你喜欢踢球吗？”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我以前和Nahal,Liyya他们在街上踢球，从一条街提到另一条街，我们可以从下午踢到晚上。”
“他们是你的好朋友，对吗？”
“我们一起长大的，Nahal家在我家旁边，他家是绿色的，我的是蓝色的，Liyya在另一条街上，他家有两层下面住着一只羊，Liyya和他的家人在上面住。”弗朗西斯快速地说着，眼中闪着细微的光。
陆枫看着他，“你想他们吗？”
弗朗西斯底下头，“我想见他们，但我不知道怎么走。”
陆枫摸摸小孩的头，但他并不能现在给他做出什么承诺，或许可以找个时间问问夏洛特。
上起课来这一天就变地很快，下午陆枫去了安德的教室，想看看这个男孩怎么带课，虽然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那小子讲起课来还有条有理，偶尔还会说些笑话，一节课上下来，教室里就没安静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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