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历67年5月2日
孟茹茹转了一圈自己的椅子，问了一个自己最近一直很关心的问题，“你们去看了那个舒杏的开庭审判了吗？”
叶佳文闻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哪有那个空啊。”
“我好想去看看啊。”
“想也没用，赶紧做你的工作去。”
“你们难道对舒杏的事情不好奇吗？”
“没时间好奇。”
孟茹茹又把自己的椅子转回去，看到裴锡涯还没回来，疑问的问：“好吧，话说回来，裴局人呢，这个点了还没过来。”
“裴局去法院替你把想看的看了。”
“我去，不是吧。”
“你们在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裴锡涯，裴锡涯就回来了。
“裴局你回来了，舒杏的案件怎么样了？”
“现在在医院里面修养，直到医生确定他的病情稳定下来，才能出来了。”
因为舒木是在唐冰卿和霍棋试图杀害他之后才捅死这两人，再加上医院确实确诊出舒杏的精神问题。
两个人格让法官判定当时的舒木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不承担刑事责任。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梓柒和舒木的努力就是了。
由于舒杏是孤儿，并没有监护人，所以在医院检查确定他可以出院前，要一直在医院里面待着了。
孟茹茹听完，表情倒是挺复杂的，“虽然可以理解舒木杀人的原因，但是明明已经杀了两个人却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什么的，总觉得有点心情复杂啊。”
叶佳文也表示赞同，“嗯，这样的话，法律就有了偏向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在一边躺尸的华林也加了进来，“我倒是觉得还好，至少这个舒木不是什么坏人啊。要是一个真的变态用这种方式逃脱了法律责任才真的让人难受。还有一些明明杀人的一方的感情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犯罪就是犯罪的，最后还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也有。”
“当规则和情感起冲突的时候应该怎么做，我没办法用我的标准来告诉你们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裴锡涯顿了顿，又郑重的道，“但是，我们的身份是调查员，就必须对得起这个工作，为了捍卫规则而战斗。所以，我们不能掺杂私情，一切以我们身后的法律为准。”
“而且，就算我们在这里再怎么想，也没有办法改变法官的判定结果。抓住任何一个试图打破法律的犯罪份子这才是我们的责任。”
“明白，裴局。”听裴锡涯这么说，孟茹茹也不再想那么多，还是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没过多久，孟茹茹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诺弗基地调查局。”
“我……我是华英高中的老师，这里有学生发生争执……已经产生死者了！”
男人的声音急促而慌张。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马上过去。”
裴锡涯，电话响起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了，“在哪里？”
“华英高中，学生打架，已经产生死者了。”
“这年头的小孩子，打架还能打到这种地步，不得了了！”
叶佳文和裴锡涯到华英高中的时候，搜查局的人也刚好到，正在把现场隔离开来。
两人拉起黄色的隔离线，从底下钻了进去。
“你们就是调查局的人吧，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有点微胖的中年男人正用纸巾擦着自己脸上不停留下的汗，向两人走过来。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要怎么向教育部门交代啊？
“你能给我们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高三的两个女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美术教室吵起来了。然后叫张琦的女生就用美工刀把另外一个叫林雪的女生捅死了。”
“在场的相关人员都在里面了吧。”
”嗯，已经把她们安排到隔壁的教室了。”
裴锡涯和叶佳文先去看了美术教室，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阳光透过窗户照**来，显得平静而温暖。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空气中充满了腥臭的味道和刺目的颜色。
桌子已经因为剧烈的争执而被撞得东倒西歪的，和地板一起被染成了暗红色。
被捅死的女生就就躺在这一片凌乱不堪的中间，瞪大的眼睛里面有着对死亡的恐惧，和眼泪。青春阳光的脸庞上是扭曲的痛苦的呐喊和被美工刀划开的皮肉。
女孩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脖子的右侧有着一条很深的伤口一直延伸到锁骨。裴锡涯和叶佳文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翻开的皮肉和骨头。
沾满鲜血的美工刀被使用者惊慌地丢在女孩的身边。
裴锡涯蹲**，手轻轻的拂过女孩的眼睛。
“看来，致死的伤口就是脖子的刀伤了。”
“嗯，我们去隔壁教室吧。”
隔壁的教室里面一共有八个女生。一晚看过去就可以知道哪个是张琦。
因为只有她被其他女生隔离开了，长长的头发散乱着，衣服也很凌乱，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都是血迹的手，不停地小声念叨着，“我……我没有，想要杀了她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死了……真的死了……”
裴锡涯环视一周，视线最后落在了另外三个女生身上。
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生正抱着另外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瘦弱的女生。
瘦弱的女生把自己都埋进了那个女孩的怀里，裴锡涯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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