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餐厅出来之后,裴锡涯心里对下一个地方已经有数了,上车之后便往城市外围驶去。
舒杏看着窗外不停向后划过的街景,“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裴锡涯没有直接回答,只说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过后,街道上的车辆已经没有几辆在了,在马路的旁边有着另外一条往山上延伸上去的小路。
裴锡涯把车开了进去,顺着崎岖蜿蜒的山路上去,车窗外绿茵莹莹。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舒杏抬头望去,宛如满天的繁星一样。
山顶上是一座寺庙,只有一个和尚那些扫帚在扫着落叶,其他的人就没有了,对比起其他辉煌,香火不断的寺庙,这里显得有些荒凉了。
不知名的植物在寺庙外面种了许多,叶子是漂亮的红色,像是一片小小的枫树林一样。还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垂下来的那些树根随着风轻轻摇摆着。
舒杏四处看着,“这是哪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裴锡涯靠在车门上,和舒杏解释,“这里本来是城里打算发展的景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现在也很少有人来了,放假的时候可能会有人。工作日的话,目前看来也就只有我们了。”
裴锡涯笑了笑,又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后面想了想也就只有这个地方比较合适了。”
舒杏指着寺庙外面的小凉亭,“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两人坐在亭中,因为有亭子的遮挡晒不到阳光,再加上山中的凉凉习风,确实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好地方。耳边时不时还会传来在榕树上跳跃着的小鸟的叫声。
裴锡涯看着舒杏完好无缺的半边脸,不由得有点失神,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有兴趣听我说我以前的事吗?”裴锡涯问舒杏。
舒杏虽然不知道裴锡涯为什么突然这样,但还是认真的对待了,“你想说的话,我会听着的。”
裴锡涯的父亲是个保卫祖国的战士,一直为国奋斗到他死亡,在边境牺牲殉国了。
母亲的期望,让裴锡涯也走上和父亲一样的路。
裴锡涯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为祖国效力到自己身亡。
但是在参加了维和行动,游走在各个战争剥削不断地国家之后,裴锡涯感到了厌倦。
那些日子里,身上永远都会沾着不知道是战友还是敌人的献血,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因为害怕自己在梦中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失去性命。
见证了许多无辜的民众,自己的战友,敌人一个个的死去,他们占满血,被恐惧扭曲的脸庞每晚都会出现在裴锡涯的梦中。只要裴锡涯一闭上眼,面前就会闪过那些人的脸。
这里的世界,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因为饥荒饿死的人,手中握着武器肆意掠夺的恐怖分子,每一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
第一天的时候,裴锡涯还会因为自己手上沾染着的鲜血而不安动摇,最后却也麻木了。
就在这个时候,裴锡涯见证到了奇迹。
那是在一次导弹袭击的时候,炸毁了一个在裴锡涯他们驻扎的地方附近的居民区。
裴锡涯和战友们赶过去时,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战友们习以为常的转身离开,只有裴锡涯一个人还留在废墟上。
裴锡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已经褶皱得不成样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原来是抱着为国家付出的想法才走上了这条路,但是现在却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
这个时候,裴锡涯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全身赤裸的从废墟中挣脱而出。
裴锡涯忘神的看着那个人,口中的香烟也因为微张的嘴唇掉落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裴锡涯连忙跑向那个男人,“你还好吧?没有事吗?”
男人慌张的看着裴锡涯,从地上随手捡了一件破烂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啊……没事……没事……”
男人看着裴锡涯向自己走来,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视线也四处乱瞟着,“那个,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男人尴尬的随手指了指个方向,双手抓着衣服挡住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往着那边跑了。
裴锡涯追上去,抓住了男人的手,害得男人险些就让自己身上的遮羞布掉下来了。
男人惊恐的回头,“怎怎怎么了吗?”
裴锡涯有点无语,“先不说你这个样子,你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吧?”
男人心虚的吞吞吐吐,“额……这个……”
裴锡涯带着这唯一幸存者高天元回到了营地,营地的众人们收留了暂时无处可去的高天元的同时,也对高天元的存活表示十分惊讶。
让裴锡涯不解的是高天元能从那样的袭击之下活下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身上就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裴锡涯每次想要问高天元这个问题的时候,高天元总是哈哈的笑着,说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才没事的。以此把裴锡涯的问题糊弄过去。
但是,裴锡涯还是没有放弃想要知道真相的心。
裴锡涯是一个探知心很旺盛的人,对于自己不知道不了解的东西都会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所以裴锡涯对于那些神秘的,有着自己很多不知道的事情的人和事物没有一点抵抗力,只要遇到了就会全身心都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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