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接到余少桥的电话, 程峰刚将儿子送到学校。
“你是说尸骨快递？！”程峰挑着眉重复道，看着儿子被老师牵着走进学校，在他回头的时候还很淡定的挥了挥手。
“OK，我现在过去。”程峰挂断了手机, 直接打车到了余少桥所说的XX快递公司配送点。
哇哦！
看着打开的纸箱，程峰不得不发出一声惊叹，“这个画面真的很可以了。”
纸箱里骨肉被用非常专业且干净的手法分离, 然后像是用绞肉机处理过的一般，将肉碎成了像是某种残碎的馅料。
此时正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
余少桥皱着眉，努力控制着想要转开视线的冲动，仔细的在这几大箱子碎肉里搜寻。即便身经百战, 仍旧对于这么恶心的场面无法释然。
程峰带着黑色的橡胶手套, 用链接了平板的扫描仪缓慢的在箱子的外层对内部进行扫描。
随后看着平板上逐渐出现的，犹如X光胶片画质的头骨图像，“从牙齿的咬合和磨损上看, 死者男性, 二十左右。”
说着将手指扫描仪放在一边，专心的看着屏幕上的骨骼，“这个部分的身体从颈椎处开始分割。”然后对着余少桥指了指旁边的箱子, “这个箱子里的尸块是从两侧肩胛骨肩峰处切割开的...”
“哦...”余少桥点点头，略有些奇怪的把目光转到了程峰的脸上, 随即吓了一跳。“喂！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刚才专注于尸体, 他并没有注意, 现在看到好友略显灰白的脸色和平光镜都挡不住的黑眼圈, 如果说之前是禁欲气息满满，现在就是灭欲了，这种突然历尽沧桑，割diao喂鹰，即将踏碎虚空的既视感。
总觉得下一秒，他都能两眼一翻死过去！
余少桥担忧的不行，过分厚重的滤镜，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程峰都有种弱柳扶风的错觉。
程峰丝毫不理会他的问话，眼都没有抬，顺手将扫描仪放到他手中，自己则抬着手，用力伸了伸胳膊，将衣服自然的向上收了收，然后果断的下手，将表面的一群碎肉拨开，露出里面满是紫红色血痕的头颅。
手臂稍稍用力，将头骨从箱子中塞的慢慢的肉屑中生生的拔了出来，然后仔细的观察着。
“说实话，凶手剔骨的手法很专业，你看这边的颈骨上，连脊椎都剔的这么干净！”程峰说着觉得头有点重，用力闭了闭眼，尽量打起精神，将头骨放回箱子，感叹似的说道：“我以为这种程度的变态，只有美国有呢。原来国内现在的犯罪水平也这么高了。啧。”
......你这种暗含赞叹的语气是什么鬼。余少桥头皮都疼了，看着他发白的唇色，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没事儿么？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
“另外不说，凶手的打包水平真的专业，纸箱封的真的很好，觉不觉得凶手是把这当礼物打包的。”程峰完全不接茬的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破天荒的头一回。我都没想过尸体还能这么扔...”跟着程峰的医科大实习生董止小声的跟同伴们说道，脸色略有些惨白的站在旁边，本来不觉得特别恐怖，可是听着自家导师鬼畜似的赞叹，再看着他镇定自若的在肉堆里扒拉，理所当然的样子，像是阿里巴巴在扒拉什么珍贵珠宝...
默默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肯定是自己脑补多了，怎么可能觉得导师摸的狠开心，表情看起来很舒服...？
“觉得恶心？害怕？”程峰挑眉看向旁边小声嘀咕的实习生，“没事儿，过来。”
青葱嫩水的实习生乖巧的眨眨眼，也没有辩解说自己并不是害怕尸体...
董止听话的走近了一些，站到了程峰的身边。
“来，站在这儿多看会儿，多看看就没事儿了。你会爱上这种感觉...扑通扑通的感觉到了么...血液和心跳...”程峰本来低沉有力的声音，此时有些飘忽，再加上灰白的脸色，衬着天花板照射下来的惨白惨白的灯光，再加上周围的‘尸山血海’...真的是一点人气都没有的感觉。
妈妈呀...总觉得导师比尸体恐怖多了，呜呜QAQ，好害怕怎么办！_(:з」∠)_
果断的将自己的实习生安排好熟悉现场，程峰脱下手套交给可爱的实习生，就和余少桥先一步回了大队，只留下其他人采集现场和做初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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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事儿？你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好。”余少桥接了杯温水递给程峰。
程峰接过水杯，将眼镜随手放到了他的办工作上，肩膀一塌，闭上眼，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整个人懒洋洋的向后靠着，“最近休息不太好。”
“怎么了？还是因为七七的妈妈？”余少桥做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皱眉看着好友那副难受劲儿，看着就难受。
“差不多吧。”
“七七的妈妈在国外很有权势么？势力很棘手？”余少桥揣测到，毕竟如果只是一般人，程峰应当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程峰这是三观正，三观不正，就他这性格，这智商，分分钟一个高危反社会不安分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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