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理还想再说。
高宋突然打断了他，淡淡的说：“我回去。”
“啊？”两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明天我再来接小轩，这样不挤了吧。”高宋明白了自己才是那个“挤”的最大原因。
“爸爸！”小轩下了床，想追高宋。
方理下意识拉住了高宋的手：“等一下！”在高宋停下，回头垂眼看他的时候，方理的手像被烫了似得收回去了。
“不嫌弃的话，就陪小轩一起吧。”方理低头说。
两个大人眼神都有些复杂，只有小孩拥有单纯的快乐，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晃摇，蹦跳。
“小轩先洗吧，拿这一件。”方理抽出一件棉布的睡衣。
“阿爸帮我洗吗？”小轩抬头问。
“好，我们一起洗。”方理摸着小轩的小脑袋。
“那爸爸......”小轩突然热爱上了三人一起的活动。
方理连忙把孩子夹在胳肢窝下，打断了孩子继续说话，快步走进浴室并关上门。
高宋坐在床沿上，看着这个房子，陷入沉思。
“阿爸，怎么不让爸爸也一起进来。”
“你爸爸要一起进来，就只能蹲马桶可怜兮兮地看我们洗了。”方理笑着逗孩子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玩！”
方理帮小轩套上自己的上衣，衣服已经快到小轩的脚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小孩的腚，就把孩子抱了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方理在衣柜找了一套宽松的睡衣递给高宋。高宋接了走了几步，随后回头问他：“内裤呢？”
“我的，你不太合适。”方理低头说。
高宋看着他，视线往他某处转了一圈，哪里不合适他有了了解，他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要内裤。
“阿爸今天你要跟我讲什么故事啊。”小轩趴在枕头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理。
方理把备用枕头都拿出来摆满了床头，还扯多一张被子出来，边说：“那我就要好好想想了......”
高宋换了地方依然很快出来了。他在里面拿着风筒吹干头发才出来。
他一出来，两个人都看着他。
小轩向他招手说：“爸爸，来这！你睡我这边！”
高宋把手机放在床头上面的柜子，上了床。
床顿时陷下一块，也拥挤了不少。
“爸爸你好重啊。”小轩笑嘻嘻地趴在方理身上说。
“以后你会和我一样重的。”高宋笑着揉了一把小轩的头发，有些自豪地看着小轩。
方理躺在床的另外一侧，有些不自然地低头看小孩。
他已经贴着墙侧躺下了，他还是感觉很拥挤。他能闻到高宋身上和他一样的香皂味道，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在往他这边飘过来，他们的脚还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
灯关了，孩子在他们中间道了一声晚安，要了两枚晚安吻，很快甜甜地入睡了。
只剩下两个大人清醒地躺在床的两侧。
小轩还小，躺在两个大人之间像一个热乎乎的冒着热气的中等抱枕。
方理躺累了动一**体，然后又碰到了高宋的脚。
他脚一缩，叹了口气，他平躺不了，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他估计高宋躺着也不太好受，于是他把小孩抱在怀里，给自己的手找个位置，也为高宋腾一点空间。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方理心想。
方理在黑暗中看不见高宋，但是他能感觉到高宋就在他旁边。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觉。高宋突然动了一下，他翻了身，和方理面对面。
方理呼吸都变轻了些，虽然看不见，他的心感受到某人的靠近而在狂跳。他感觉得到，高宋在他旁边，很近，因为高宋呼出的气体打在他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小轩在他胸口发出小小的呼噜声，他的心跳却砰砰如擂鼓，他听不见小轩的呼噜声了，而高宋此时在他耳边轻声对他说：“转过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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