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你再跑。”
另一边，拥挤宽阔的街道上，于玖玖才率先跑了几小步，便被身后那道身影敏捷轻巧地追上了。
她揉揉鼻尖，闷声不吭地往前走，实在被烦得不得了了，身影一闪，偷偷往回校门的小道溜。
小道人少，有几处还堆着外面商贩停滞在此的木质桌椅。
于玖玖还没来得及脱身，忽然整个人被拎起，直截了当地放在一侧的一张木质桌子上。
周围恰好没人，于玖玖对上顾深幽深阴暗的眼眸，吸吸鼻子，想也不想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力道也不轻，在寂静无人的小道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深听得一顿，下一刻拧着眉捏起她纤细如瓷的手腕。
这人……生气自己打自己巴掌的了？
他甚至始料未及，起初以为这一巴掌是甩给他的。
于玖玖打完自己，许是被疼哭了，眼眶微红。
“你哭什么？”
顾深“啧”了一句，原先暴跳的盛怒在瞧见她自己伤害自己时顷刻间荡然无存。
还挺大声的，就算她自己不疼他都看疼了，要上天？
瞅见顾深冷着脸气势汹汹地弯下腰看她，于玖玖抽噎，揉着眼睛吸鼻子，还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奶嗝。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小姑娘咧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应过来后瘪嘴，胡乱擦眼泪。
顾深只是冷着脸，抬起指腹给她抹泪水。
即便临城入冬第n次失败，十二月的风也是微微泛着凉意，于玖玖没穿外套，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顾深冷着脸把她抱下来，身上的外套脱了直接给她披上，见小人儿还在吸鼻子，低声威胁道，“再哭就把你摁在这里亲。”
因为看着她不把自己照顾好，他的语气不似平常那般，听的小家伙却敏感了。
“你还凶！还凶我！”
于玖玖暴躁了，抬起软乎乎的小手拍他。
顾深顺势握住，捏在掌心捂热。
待冰凉的小手温度减缓，于玖玖眼角的泪痕被抚干，他给她系着遮脸的格子围巾，裹住半张小巧精致的小琼鼻以及下颚，露出的眼睛红彤彤的。
真的像个小白兔了。
“我、我前两天和负责老师申请了替换，她就给我换了小鲛人主题。”
“为什么要换？”
顾深记起了那件轻薄透色的金箔裙摆，哑着声问。
鲛人也不行，鱼尾不方便在舞台展示，设计师直接将纱裙设计成全透，蓝色软纱之下，连垂落晃动的闪色珠佩都无法遮掩春光的泄露。
那比敦煌的还露骨。
而且天气也开始凉了，到时候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为了舞台效果宁愿自己冻了也不管，不凶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于玖玖闷头抱住顾深，小手还勉强反抗地拍了两下他的胸膛，瘪嘴，“还不是为了你！”
“你说不喜欢敦煌露腰那件我就换了，谁知道老师给我换了最薄的那件！”
“你还凶我、凶我……”
小姑娘委屈了，攥着顾深的衣服把泪抹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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