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oooooooo~”
听完正主的盖章发言，损友们喜上眉梢，齐齐鼓起了掌。
走廊其他方位的不知名群众也跟着拍手叫好凑热闹，走廊像是举行了结婚仪式一样，全是整齐热闹的鼓掌声。
站在c位却毫不自知的小杜一脸淡定，揪住小沙的衣领，望着吃瓜群众们说：“那我先把他借走了。”
损友们慷慨相送：“随意随意，不用还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我俩怎么就有关系了你撒开我禁止校园欺凌啊啊啊！——”小沙徒劳大声喊着，被拽走了。
小杜看着瘦弱，拖动小沙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在旁人眼里完全是小情侣打情骂俏，在小沙绝望的心情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押送到了复印室。
小杜熟门熟路地问了老师要多余的试卷。
英语考卷刚好剩一张，小杜又麻烦老师多复印一份出来。
带着热气的纸从机器里滑出来，小杜把两张纸合在一起理了理，对小沙说：“掏钱。”
“你怎么还多复印一份？”小沙在口袋里摸了摸，正好有一枚五角硬币。
“我给我哥带的。”
“你有哥哥？我都没听说过哎，他在哪儿上学？比你大多少岁啊？和你长得像吗？”
“……他没上学。”小杜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脆弱，被长长的睫毛挡住，没流露给别人。
“啊？”小沙疑惑。
“放学前记得交给老师。”小杜抽出一张塞到他手里，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哎，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啊？别走啊，小杜小杜？”
小杜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踩着铃声小跑回了教室。
小沙捏着卷子，折了折，慢悠悠地走着，望着飞快消失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小杜的脸突然变得好红。
他应该没看错吧？
知道英语老师这回肯定会仔细看他的作业，小沙没有采取昨晚的掷骰子瞎蒙法，而是绞尽脑汁分析起了选项长短规则，又是查字典，又是翻课后例题，哼哧哼哧花了一个半小时总算把卷子重写完。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书包里的老人机嗡了几声，小沙歪歪头，发现小杜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身假装拿书，把小诺基亚往袖口里一藏，往厕所跑。
学校里是不许带手机的，查得很严，很麻烦。无奈他家里随时都有需要联系的情况，他小姑郑重交代过，一定要定时查看消息，所以他才跟埋地雷似的小心翼翼。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信息上写着：“有内鬼，终止交易。”
这是他家里的暗号，今晚又没法回家住了，小沙叹口气，不知道等会儿能去谁家蹭一晚。
那几个损友，看到他们就头大，去了肯定又要念叨自己。
小沙荡回班，同学们已经开始躁动起来，收拾起了书包，只有小杜神色自若，安静地看着书。
他没坐下，拿了桌上的试卷就往外走。
“去哪。”小杜轻轻地问。
“送作业。可以吗，班长大人？”
小杜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把试卷放到办公桌上，小沙故意延长了回班的距离，有些不想面对无家可归的境遇。
等他兜兜转转走进班，大半同学都走了，只剩几个值日生和还在闲聊的同学，还有他的同桌，坐得直直的，和全世界都隔开冷冷一层，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还不走啊？”小沙瞟了眼小杜桌上的书，好像是国外的杂志，密密麻麻的英文，看着就头疼。
“马上。”
鬼使神差地，小杜开口问他：“你家里管得严吗？”
“还好。”
“那我能不能去借宿一晚？”
说完就后悔了。
他和小杜又不熟，人家能答应才有鬼。
“可以。”
小沙没听见去，扭过因为尴尬而发烫的脸，替自己解围：“哦，没事，那我找别人再问问……嗯？”
“我，说，可，以。”小杜咬字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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