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一二三，大家比V啊。一！二！三！啊！”
本来是万松飞托着瓶子的，他一手拿相机，一手比V，瞬间瓶子就掉地了，几人叼着吸管看着躺在地上漏了一地的AD钙奶，半天没人说话，场面相当滑稽。
“你刚才按快门了吗？”
盛君兰盯着还在往外淌奶的瓶子，轻声问了句。
“按了。”
“噗。”
叶寻想到自己可能会洗出一张无法再拍出第二次的佳作，忍不住笑了出来，气息通过吸管呼出，发出了个滑稽的哨音。叶寻这一笑，万松飞也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跺脚，嘴里喊着“好浪费还我钱”，盛君兰嫌他吵，给了他一个手刀，弯腰捡起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手里甩着吸管，又进便利店买了一排，分给了大家。
BalckYeti的演出排得很松，一个星期一次，有时会找一天排练，有时干脆就不排练，几人都是学生，平时学业重，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刚刚好。这天已经是开学后两个月了，春光明媚的五月初，气温却不太稳定，街上穿什么的都有，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能在同一时间出现。万松飞和盛君兰吃过中饭直接赶来了livehouse，他们两个现在跟着老师做项目，五一只放了三天假，于是这三天就变得特别宝贵，他俩一天都不想浪费在学校里。他们到的时候申云竹已经在戴着耳机练习了，他嘴边有一圈青色的胡渣，这还是很少见的，申云竹跟他这个年纪的其他男生差不多，虽然拽得二五八万的，却极爱臭美，脸面第一个重要。
“你这几天没回家，都睡这儿了？”
万松飞直接扯了申云竹的耳机，面对着他，申云竹抬眼看了看他，抢回了耳机戴上。
“嗯。”
“老梁也真敢放心，又让你住这儿。”
万松飞摇摇头，坐在音响上给吉他调音。
“我今天去办公室交我们班的数学作业，叶老贼不在，信安的辅导员跟我说，他跟乔老鸨去上海参加什么什么教学研讨会了，说的时候一脸你懂的那种表情，想想好恶心。”
盛君兰凑到万松飞边上，小声说道。
“我靠，我就说嘛，谁还不知道他们那点破事。哎，这要是以前，我说不定也是当八卦听，再回去说给别人，现在想想……但凡有哪一个人，特别是他们那帮老师，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表达厌恶，我觉得叶老贼和乔老鸨也不会那么嚣张，旁若无人地骚到今天，结果呢，要么是明里暗里帮着他俩的，要么就是看戏的，真你妈恶心，有时候想想叶寻，我都想往那些伪君子脸上揍上去，但这又是人家家事，我插不了手，啧。你说这些个玩意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老师也是人，尤其到了大学，只看学术，不考品行，学校考虑更多的是你能不能为学校做贡献，叶老贼那么几篇顶级论文挂着，给学校是赚分的，就算上面知道了他这副德行，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松飞呸了一声，以此表达不屑。
叶寻来得晚了点，穿的短袖，而且前后还是反的，万松飞盯着他走到台前，吹了声口哨。
“哟，小伙子火气这么旺？”
“……想煮汤圆，锅没拿稳，洒了一身。”
叶寻从舞台边的楼梯走上来，叹了口气，把双肩包放在靠边的地上。
“没烫着吧？”
“上灶台之前洒的，卫生搞了半天，没吃成。”叶寻搓了搓手，从包里拿出一大叠满是字的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向万松飞他们走了过去，“万哥，大圣哥，能帮我个忙吗？”
“说来听听。”
叶寻把那一叠纸左右手地换着拿，抿了抿嘴，小声说道：
“能帮我月考卷上模仿着签个名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自己模仿的全被老师看穿了。”
“我看看，是不是考得不好不敢签啊。”万松飞接过那一大叠卷子，摸摸下巴笑得一脸奸诈，等他翻开看了分数，表情又转变为了不可思议，“这不挺好的吗，基本都满分啊，这也要签？”
“嗯，老师说了，订正后的卷子都要签名，我好几次没签了，这次老师说再不签就扣我学习分，五一过完就是最后期限，我爸出差去了，我妈总是忘记给我签，所以……”
“啊，那……”万松飞和盛君兰互相看看，继续道，“行，哥给你签了，签谁的？你爸的还是你妈的？”
叶寻一听万松飞肯帮他签，脸上立刻一个笑容漾了开来，他抽出卷子最底下的半张纸，又递了支笔过去。
“模板在这儿，随便签哪个都行。”
万松飞想了想，给了盛君兰一半卷子，他签叶召的，盛君兰签王潇玲的，力求个天衣无缝。
“不过说起来，你以后每次要考试前都得跟我们说啊，我们帮你突击。不行，干脆这样，每次排练后你都把作业拿出来，我们给你看看，总不能带你玩乐队把学习落下了，这责任我担当不起，”万松飞一边模仿得起劲，一边说道，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大声向申云竹喊道，“还有笋儿，听见了没！”
“没！”
申云竹大喊一声，坐鼓后面转鼓棒玩。
“我是管不了你了还是怎么的！我好歹是你家庭教师！”
“曾经是！你已经不是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贱息！”
申云竹瞪了万松飞一眼，戴上耳机不理人了。
“大圣！笋儿这不孝子居然瞪我。”
“你省省吧，云竹现在都能是他们学校物理竞赛队队长，你这个被我校预录取到最后一刻才勉勉强强发了通知书的，好意思教人家么。”
盛君兰在白纸上模仿了好几遍王潇玲的签名，觉得像那么回事了，才往试卷上签，他就坐在万松飞边上，被他的大嗓门喊得耳朵疼。
“怎么着，那我也是考上了，再说了，我教的是如何在人生路上不迷路。”
“那这辈子别想找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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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可以说为什么乐队设定了四个人了，因为一排AD钙奶只有四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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