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带了责备和淡淡的嘲讽之意,八爷愣住,神色间渐渐紧张:“云华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我心中愈加不快,不屑的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八爷不必多心。倒是八爷刚刚这立其门而不入的做法,实在很难不令人误会。”
八爷好似松了口气的模样,但很快拧紧了眉毛:“你对我好像有些偏见。”
我立时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八爷要没别的事,莹冰--。”
“冰儿,”听他打断我的话,还换了称呼,我眉心微皱,却没有反驳,“那件事我听说了,你往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愕然半晌,突然一惊,他不会是说那晚……可他怎么会知道,面上不解的问:“哪件事?八爷是指--”
八爷撇撇嘴角,有些无奈的道:“你肯定猜得到我说的是什么,皇阿玛虽处置了那些人,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谁?”话一出口,我便知不妥,自嘲一笑,“莹冰失言了,八爷不必当真。”
他笑了笑:“没关系,其实很简单,别人或许是不可能知道,可主使之人身边总不会没人了解吧。”
我立时了悟,但诧异他竟会告诉我的同时,又多了疑惑,主使之人?他是指谁,琴贵人,索额图,亦或是四爷,十三?他既有意告诉与我,为何不明说?这些人……要在现代,不去干个特工间谍之类的,那绝对属于浪费人才。
八爷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含着三分担心之意:“你喜欢自己到处乱跑的毛病实在应该改改了,皇阿玛对你的……宠爱,给了你别人羡慕的许许多多东西外,也会带给你危险,”说到这停住看向我,我挑挑眉毛示意他继续,“在有些人眼中,你对他们已经构成了威胁,让他们害怕。”
“我?”我又是不解又是好笑,讶异道,“我能对谁产生威胁?难不成是后宫那些--”想到这些好像跟他说起来不太合适,赶紧闭上了嘴。
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后宫牵动之事未必只在后宫那些娘娘之中,特别是皇阿玛的恩宠,它在每个人的眼中含义是不同的。”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闪过,但它的速度太快了,没等我抓住便不见了踪影,茫然一会,那念头怎么也不肯出来了,决定回头再说,不欲再与八爷说下去,便道:“谢八爷提醒,时候不早,莹冰要回宫了。八爷,我本想将云华接入宫中休养一段”,见他面色忽然一惊,心中不由暗笑,看来他还是紧张云华的嘛,“可我觉得别人的千句安慰之语,对云华来说也比不上八爷一句关心之言,愿八爷不要让莹冰失望。”
八爷目光一凝,慢慢转至柔和,点头答应时眼中已充满温柔之色,我转身往外走去,只听八爷突然唤道:“冰儿!”我止步侧身,他面现踌躇,大反常态的神色变幻不定,我站着耐心等待,他仿若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我的眼神不再犹豫,面色严肃,语气郑重:“冰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如实回答我么?”
我凝视着他此刻显得明亮而清澈的眼眸,受他态度影响,也正色道:“好。”
八爷上前一步,炯炯的注视着我,身上的气势铺陈开来,隐含冷冽霸气,这一瞬间,我竟觉得他与四爷有些相似:“如果有一天……我要与大哥争夺一样能让我得到所想之物的东西,你--会帮谁?”
能让他得到所想之物的东西?我脑筋转了转,汗毛一竖,他说的不会是--皇位吧?如果是,跟我有何关系,我又不是什么智谋无双的谋士,能帮谁?不过口头上回答回答他倒也无妨……
直郡王?不熟,基本属于见面点头而过的那种,而且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些不阴不阳的味道。人总是有私心的,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不偏不倚,不管我与八爷是否曾产生过嫌隙,但他一直对我很好,且还是云华的夫婿。
我毫不迟疑的答道:“你。”
“如果是太子呢?”
太子?接触比上一个多些,虽然以前看的不少小说中说他怎么不好,可我并没有那种感觉,他看我时眼神倒跟老十有些像,只比老十多了几分有趣的意味,遇到时偶尔还会和我说笑两句,何况我有次还骗了他一只漂亮的大鹦鹉,尽管是他主动开口送我的,但貌似是抵挡不住我火辣的目光后,不舍而又不得不装着慷慨交出来的……虽然后来觉得霸占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所以在皇上送了我只更好玩的后还给了太子,但总归欠了个小小人情。主要是我对这个太子有些说不出的同情……
略想了想:“那要看你们谁得到这件东西后,能更好的发挥它的作用。”
八爷并不满意我的回答,又靠近我半步,气势更盛,追问道:“若是事关我与他的生死呢?你帮谁?”
我心中挣扎片刻,叹息着回道:“你。”
他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只眼中微现兴奋,转而不见,再张口时语气仍保持着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平静之下的波澜起伏,他也许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见他如此,我不禁也开始紧张起来。
八爷缓慢而清晰的声音传来:“如果那人是四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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