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孟然合起文件,像扔垃圾似的扔进了安景川怀里。
“可能是专家研究的不够仔细。你想,中午才给他资料,下午就做出了侧写,有不对的地方也正常。再说了,可能是你想得不对呢?”安景川不死心,背着孟然偷偷摸摸把侧写放在手中文件的最下面。
看了一通到头来没用的分析,孟然拿起眼药水滴了两滴。“我对犯罪心理学没有偏见。总之我认为这份侧写是不对的。”他抬起刚刚滋润过的眼睛看看手表,“走吧,去见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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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睿闲来无事,竟对着面前的镜子数起了胡子。当他数了二百根之后,有人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孟然:“不好意思,久等了。”
“这是宇光路上一家超市门口监控拍到的,照片里打电话的是不是你?”安景川递出一张照片。
“您可真会问。”任明睿讥讽地一瞥,“拍这么清楚还用问是不是?同志,你瞎还是我瞎。”
任明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他上身右偏,瘫靠在桌子边盯着他们。这幅油腔滑调的模样,让安景川有种不是在审问一名学者,而是在审问一个地痞的错觉。
“这么说,陈教授承认报案电话是你打的。”见他歪着脑袋没做回应,孟然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请问陈教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任明睿:“早上六点。”
安景川:“这么早,去瑜湖做什么?”
任明睿:“看风景,不行啊?”
“当然可以。只不过,”孟然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寒气却在房间里蔓延,“你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两位死者都接受过你的心理治疗。再者,你使用电子拟声,找没有监控的电话亭报案,甚至在我们问起两位死者时避而不答。有诸多疑点的情况下,如果陈教授不跟我们合作,对不起,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凶手的。”
“所以?”任明睿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有证据告我就别磨蹭,没证据少废话。你们最多不过扣我二十四小时。”
安景川和孟然相视一笑,收拾起桌上的东西。“陈教授可能不知道,警局里的二十四小时很难熬的。”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审讯室,安景川随手锁上了门。
那副街头无赖一般的言行配上流浪汉似得毛发,让安景川不禁感叹:“我第一次见这种教授,要说他是以前混黑帮的乞丐我还比较信。”
“想在这过夜就成全他吧,记得关空调。”孟然浮起一丝坏笑,接过安景川的笔录,“那份侧写还是别给他们看了,我始终认为不对。”
“好吧,我知……”安景川突然像个木头一样定在那里,仿佛他身体里血液也停滞了。安景川的眼睛直直地睁着:“坏了,我把侧写落在审讯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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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的脸色比黑炭还要黑。安景川一路小跑,膝盖都在打颤。他一心祈祷警方的情报还没泄露,但一想到那人小混混的作态怎么可能放过桌上的资料,心里就是血泪在流。
安景川匆忙回去打开审讯室的门,眼前的景象把他震到说不出话。孟然将挡在身前的木头人推到旁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碎纸。
任明睿站在椅子上瞪着门口诧异的二人,恨不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靠这玩意儿还想破案?你们这群条子,去大街上随便抓个回来逼供说不定还有七十亿分之一的几率中头彩。”他两手撑腰,好像胡子都要气到立起来:“什么狗屁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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