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拉开窗帘，再把空调换成舒适凉爽的温度，阳光照进屋子，从他的轮廓滑过，落在任明睿的脸上。床上的人伸手挡着烈阳，又从指缝里看男人背上惨不忍睹的抓痕，情不自禁笑了两声。起床把浴室里的衣服捡起来放到洗衣机里，再将那件撕坏的衬衫扔掉，两个人一起收拾了房间，又一起洗了个澡，好像上/床之后，有什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你让我怎么见人。”夏天又不能穿高领上衣，况且他脖子上的红印都爬到耳朵了。任明睿想起昨晚后来换了姿势，孟然最后的时候，还在自己后颈上咬了一口。“王八蛋，看不出来你挺记仇啊？”摸摸脖子，他微怒地抱怨，转头去瞪孟然。可这上下一打量，再从镜子里对比，这位惨多了。
“你，我看你今天也没法上班了。”任明睿不禁感到尴尬。把人家骂完才注意到，孟然被他又抓又咬，上身连十平方厘米的完好皮肤都找不到。
“嗯。所以刚才彻底请了一天假。”孟然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不生气反倒挺开心。他轻轻搂着任明睿，欣赏他睡眼惺忪地刷牙，还有滴答水珠的漂亮头发，看得入迷了。
“干嘛涉眯眯卡我。”任明睿漱干净嘴巴，骤然警觉起来：“不会想再来一次吧！？妈的，你想弄死我？”
“没有，不是。我就看看你也不行么。”做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穿上衣服他倒开始害羞了。孟然把他的漱口杯放到架子上，转过任明睿搂紧，靠在他肩上闷声囔囔：“你说了会负责，说话算数。”
“哎哟，看你娇羞得。你他么干我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呢。”他轻抚过肩胛骨上的抓痕，孟然微微颤了一下。
“疼么？”任明睿问。
“不疼。”
“昨晚爽不爽？”
“嗯。嗯……？”孟然回应了才发觉不对，赶忙打住他：“该我问你才对。很痛么？我其实，已经很小心了。”
“疼死了，差点没给老子疼昏过去。”他说罢气话，莞尔露出温柔的微笑：“还好，感觉还不错。摸索嘛，你想想，咱俩都没经验的话，一起研究，不是还蛮有意思。”
任明睿怎么能一点不害羞地正八经谈论这种问题，听得孟然浮想联翩，又差点有反应。而不止如此，任明睿见他小姑娘似的扭开脸，便阴险一笑，捏起他的下巴转到眼前：“哎，你能不能让我干一次？”
孟然想也没想地点头：“嗯，那下次吧。”
“？？？”任明睿听到了令他震惊的话，不敢置信：“你说真的？不是逗我吧？”
孟然慢慢眨眼睛，起初好像并不理解他在惊讶些什么，思考一番后才颇为认真地说：“你应该明白，我是因为爱上你，所以恋人是男人也没关系。我从没料到自己会喜欢同性，这方面，自然没考虑过。不能总让你吃亏，换着来我没有意见。”他贴近任明睿耳边，暧昧地笑着：“或者，你想一直在上面，我也没有意见。你开心就好。”
什么意思？虽说这段话的第一句是够让他心动，但孟然仿佛是说，如果昨晚他要求，那今早屁股疼的就不是他了。任明睿旋即感到被摆了一道，气得他直咬牙：“王八蛋，你阴我！”
“是你没有提，不能怪我。”旷班一天，挺对不起队里的同事，孟然决定日后请他们吃顿贵的补偿一下。那么偶然产生的假期，孟然这时在想中午做哪几道菜，又在期待下午与他一同做些什么。
美好的温暖，面前会对他毫无保留微笑的人，好像这样安稳幸福的生活，又回到了半个多月前。“我是你的人了。你说了会负责，要遵守承诺。”他害怕一切都是虚假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孟然知道这样招人烦，还是忍不住想再次确认他的心意。
“你啊。以前我非要跟你做的时候你不做。”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他认识的孟然，多少年也没变。有让他爱不能拔的优点，也有让他恨不能言的缺点。任明睿与他耳鬓厮磨，好好珍惜着当下珍贵的一分一秒。“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隐瞒的事，不代表我现在没掌握任何。你不能再自以为是对我好的，想一直瞒着我，也不能跟我拖延时间。我对你坦诚，是在给你机会。”
“我明白。谢谢你。”杨渊博说的话没错，和血海深仇相比，爱情又算得了什么。他可以想象，任明睿该有多大的勇气，又是有多深的信任，才会在这种状况下与自己开诚布公。
孟然也不想做胆小鬼，而他不能道明真相的原因，却不仅仅是害怕失去任明睿。但无论理由究竟如何，面对坦率的目光，他也不忍心再拖延下去了。“案子这几天就要结了。我会尽快找个时机，和你谈谈。”
*
中午孟然炖一锅蔬菜排骨汤给他暖胃，炒了一盘山药和青豆。坐在餐桌对面，他一边看任明睿吃他做的饭，就像有一年没见面，让孟然没吃几口，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他。
“你像个盼到儿子放假回家的老父亲。”果然真正意义的把孟然睡了，感情就是不一样了。有一种安全感，也不是身体上的愉悦，只是这个人坐在他身边，会令他很安心。任明睿被他的目光勾引，忍不住拿油腻腻的嘴巴亲他，与孟然相视片刻，他转着大眼睛，忽而想起来有个事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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