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请进，门没锁。”
“咔哒。”“雅治。”
“莲二。”雅治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收回，抬头看向来人。柳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雅治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来干嘛的。
晚上十一点，U-17合宿地，214宿舍。
雅治盘腿坐在床上，床前放了张简便的圆桌，一台笔记本电脑置于其上。直到柳搬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这才将已经播放完毕的视频给关掉。
“最新的菜单吗？”
柳点了点头，把那叠资料递了过去。“但是，还需要一些修正。”
“嘛——，感谢，等会儿我会把最新的比赛录像发到你邮箱。”
拿到手后，雅治随便翻了翻。前面几页都是很普通的基础训练，越往后涉及到的范围就越大。不愧是柳，虽然自己也能进行情报收集，但是训练菜单这方面还是得让更专业的来。
等等……
雅治食指轻点当前页面第十行，红色加粗字体在白底的纸页上分外显眼。“消失的……射篮？”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黑子君现在已经完成了消失的过人吗？那就差不多是时候了。不过现在他面临一个选择，同时也是隐患。”
柳思考了片刻，还是打算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misdirection是将黑子君天生就稀薄的存在感化为优势，同时也被当成他最大的武器来使用，往后就是在此基础上进行开发。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他是影子，是不为人所知、不被人所感的。如果将训练继续下去，达到的效果也许他是变强了，可原有的优势会荡然无存，那么基础条件也将无法形成，结局……”
雅治曾听黑子提起过，刚开始接触misdirection时需要时刻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达到情绪不外露的程度，说白了就是当一个面瘫。高兴的时候不能笑，难过的时候不能哭，催眠自己是个没有感情波动的人。不做吸引人目光的举动，沉默寡言，开辟一个独立的空间，用第三方视角活在人类世界。如果柳的推测成为现实，那么……
“影子的特性会消失。”
“没错。”
把资料放到一旁，雅治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
“哒——哒——哒——。”
过了十来分钟，雅治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床上挪下来，穿好拖鞋走到窗边。入夜的U-17训练基地除了被路灯照射到的范围以及几栋宿舍楼，其他区域都陷入了黑暗。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细碎声，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
光与……影。
“不会有问题，按照原来的步骤继续。”
“你确定吗？雅治。”
“啊。”
到了这个地步想回头也难了，再说黑子是诚凛的王牌之一，如果他不能支撑半边天的话，别说洛山了，阳泉就能把他们前进的路给堵死。就算让黑子自己来选择，结果也是一样。没办法放弃啊，黑子也好，诚凛也好，都是群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家伙。绝境什么的，不是很燃吗？
“他会有办法的。”
重回坐回床上，雅治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莲二，训练太忙我都差点忘了。恭喜你们，高中的第一个冠军。”
“冠军啊……”柳叹息一声，“青学没了手冢越前，其他学校跟初中时的阵容相比也都略逊一筹，只有立海大算是人员最齐的，这样还拿不下全国大赛的冠军，我估计真田要木刀伺候了。”
“噗哩——，说起来这次集训，基地里老面孔只剩咱们两个，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不太清楚，从第一天起就没有见过，幸村他们也没有联系过我。”
柳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是为了收集新一批人员的资料，但是雅治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教练那边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嘛，不管了。”雅治将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反正这两天就结束了。”
这时，电脑忽然播放了一个视频。
‘赤司君，如果你上场的话是不是会打得更轻松啊？’
‘那样的话就一点意思也没了。’
‘诶？’
‘那请问……’
‘抱歉，我们还有赛后总结会议要开。’
‘嗨。’
……
“哦呀——，不小心按到鼠标了。”
雅治的注意力全都被屏幕里的那个人吸引了过去，这是之前黄濑发给他的全国大赛冠军采访视频，还没来得及看。短短几分钟播完，雅治这才注意到柳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
“一点都没变啊，赤司君。”
“嗯。”
“还是那么中二。”
“噗——，哈哈哈哈哈哈。”
柳从床边站起，不理会那个笑得有些忘形的家伙。“不早了，我回去了。”
“咳。”雅治摸了摸鼻梁，“那什么，一直以来黑子的训练菜单麻烦你啦——。”
“不麻烦，以后也找我吧，这样我就能拿到你的第一手资料。”
柳离开后，雅治收拾了一下桌子，关掉电脑。暑假开始前两个礼拜他就已经被召唤到了U-17合宿地，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黑子经常跟在Line上给他发信息，一开始是诚凛彻底止步决赛圈，过了几天又说篮球部多了一个前辈，叫木吉铁平。雅治训练到半死的时候，诚凛也同时在进行地狱合宿还碰到了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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