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贺喜王上，册立太子稳固国本。”
同为河东一系的冯去疾，想法和蒙骜等人差不多，大声的贺喜起来。
“臣等贺喜王上，册立太子稳固国本！”
在各不相同的心思下，蔡泽、熊古等文武先后跟进，齐声高喝道。
“不会的，不会的，祖父明明在昨天认同我的说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贺喜之声响彻在耳边，将愣神的赢子傒惊醒过来，接连摇着头否定起来。
直至现在，还不清楚错在了哪里，可谓是输得不明不白。
“或者说，那是大哥赢睿在从中作梗，对，肯定和祖父说了什么。”
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之前满怀期待的赢子傒跌落谷底，眼里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怨恨。
“左庶长赢睿何在？”
满意看着一边倒的赞成，紧接着，赢稷的目光往左一移。
“左庶长赢睿，听候王命。”
在这样庄严的朝会上，赢睿没有再称呼祖父，拱起手上前几步。
“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寡人册立你为东宫太子，来日接替大秦的王位。”
王孙赢睿不骄不躁的样子尽收眼底，赢稷抚了一抚白须，带着晚年少有的欣慰，说起话来更是有力许多。
就算今天驾崩归去，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给各位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诺，今后必定不负所望，继续完成我大秦列代先祖的遗志。”
抛开一部分私人想法，在东出霸业一事上，作为赢氏王族一员的赢睿，体内的热血止不住沸腾起来。
不仅仅是自己的霸业，他完成的还是一代代人的霸业，连同先祖的份一起算进去。
毅然变法图强的秦孝公，巩固变法成果的秦惠文王，获得大秦国运之战胜利的秦昭襄王……
“即将到来的第五代大秦君王！”
刹那时，蔡泽、王翦、熊古等在场的文武们，看向赢睿的目光有了一点变化。
毕竟，谁都知道王上的时日所剩不多，成为太子等同于是半位君王，只差正式礼仪的登基而已。
“臣等见过太子陛下。”
这是在朝堂之上由王上亲自册立的，长公子赢睿本身由是军功起来的，文武众臣拱起双手，作为第一次的参见礼数。
“诸位免礼。”
见此，赢睿没有往前踏出一步，而是作出虚扶的手势，接受众臣共同的参见。
“好你个赢睿，凭什么你可以当上太子？”
想起出身极为平凡，母亲是一名宫女的大哥赢睿，不得不行礼的赢子傒，嫉恨交加的情绪席卷整个心头。
“一点长进也没有，再多后十来年的时间，结果还是一样。”
注意到王孙赢子傒的情绪波动，更是加深赢稷的无感，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出身尊贵确实是优势，却不会一直永恒不变，无能者稍微不小心，断送一切只在朝夕之间。
“在赵国为质的那一名族人，年事已高不适合再待下去，尚缺一位新的王室族人前去。”
比起前者，赢稷无疑厌恶另外一位王孙，心术不正又一无是处的赢异人，有意让其吃点苦头再回来。
真要被欺骗过去，让这样的后代执掌大秦，不亚于一场严重的灾难，说自己是罪人也不为过。
“重新挑一位王室子弟到赵国为质？”
一听之下，在场文武的神情不由一怔，刚才带来的信息量不小。
通常来说，派往各国为质的王室子弟，基本由宗族长辈来进行安排，而君王过问则比较少。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作出什么决定，带来什么代价。”
早料到那个便宜三弟的结果，赢睿微微的一摇头，当初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使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技俩，确切来说是骗，也要看看对方是谁，那是继承先祖遗志的一代雄主。
想想看，多少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任谁也会大发雷霆，受到一点教训还算是留情面的！
“王上，由哪一位王室公子接替，前往赵国为质？”
既然王上已经发话，做臣子的自是不能无视，王绾从文官队伍里出列，请示道。
“依寡人看，由王孙赢异人前往赵国为质较好。”
给一点教训是少不了的，赢稷没有过于手软，迅速出言一道。
“难道说，祖父是借三弟来警告我？”
总觉得祖父的目光扫过来，赢子傒顿时心惊肉跳，联想到可能在警告一下自己。
要知道经过长平之战，秦赵两国成为彻底的世仇，到了那里只会是吃尽苦头，每天要面对赵国上下的刁难。
“三公子异人前往赵国为质，如今看来，今天册立太子一事，里面的水并不浅啊。”
对此，经历许多朝堂风浪的熊古，可不相信王上会无缘无故教训王孙。
唯有两种情况才会出现，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或者是犯了致命的忌讳。
“王上，派出公子异人到赵国为质，臣等并无异议。”
王上想给一位王孙教训，而且又没有多大的影响力，在场文武没有谁会去说情。
换句话说，没有足够的前景利益，他们不愿意惹上一身麻烦，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一点。
“哎，我等无能为力！”
纵然有寥寥无几的大臣想要求情，在一边倒的附议声下，那也是无济于事。
“祖父未免太不公平了，根本不公平……”
一想到是祖父的警告，虽然赢子傒没有再表露太多情绪，但是，心中的愤愤不平和嫉妒更多了。
“太子，你以为如何？”
或许是想看继承人够不够狠，赢稷在满朝文武附议之际，突然间发问一句。
在惯性的思维之下，超过九成的人会说情，以此来显示个人的贤德云云。
“既是直接指名过问，想必有一定的过错在先，给点教训已经是留足情面。”
对于这样防不胜防的陷阱，赢睿自然不会轻易上当，有理有据的回道。
“太子和诸位没有意见，此事便这么定了，由公子异人前往赵国为质。”
听完，赢稷仅存的一丁点不放心，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错，要的正是这一份果断，果断到可以毫不犹豫，这才是自己认可的继承人。
“从刚才简短的对话来看，新册立的太子殿下，估计也是一位狠角色。”
“最重要的是，王上没有任何的喝斥，实在是耐人寻味。”
见此，蔡泽、冯去疾、王翦等文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出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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