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籽忻儿在白蝶的注视下点下了头。
似乎籽忻儿的决定根本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她一边打开小木箱,一边说:“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仍然认为在你身上留下烙印比较好。”
籽忻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即将打开的小木箱,脑袋里琢磨着白蝶的话,烙印?什么烙印?
打开后的小木箱让籽忻儿眼前一晃,这些都是什么啊?有不知道名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个印有蝴蝶花纹的铁。
“你到底要做什么?”籽忻儿此时慌张异常。
白蝶整理着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放,很小心翼翼的样子,整理好,才抬起头望了眼恐惧的籽忻儿。
低下头,不轻不重的说:“我要在你身上烫出一块蝴蝶疤痕,你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我不同意。”籽忻儿伸手要将所有的东西重新装回箱子里。她嫌她现在不够惨吗?
白蝶迅速的越到籽忻儿的身后,从背后支起籽忻儿的胳膊。厉声喝道:“由不得你不同意。”继而口气变得缓和,“放心,我的技术很好,我会将你的疼痛减到最低。参与过蝶衣组织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蝴蝶的纹身。”
籽忻儿被钳制着不能动弹,心中也有疑问,为什么自己没有?
“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你是那么一个惹人怜爱的女孩,无助,悲伤,美丽,甚至是妩媚,都像极了那时候的我。所以,我舍不得把你刻上这个烙印,不希望你每次看自己身体的时候就会想起这段违心的经历。”说着,白蝶的表情竟慢慢的转变成了憧憬的模样,迷离的双眼望着门外。
当然,她站在忻儿的背后,籽忻儿当然看不见,但听着白蝶的话,籽忻儿还是忍不住的动容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白蝶话中的真情。那她也是否愿意相信现在她的做法是没办法的选择吗?
白蝶的话锋一转,语气再次凌烈,“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必须让你看到身上的蝴蝶时,就想到你生是蝶衣的人,死时蝶衣的鬼,即使以后出国。”
“……”籽忻儿知道白蝶做出的决定没有谁改变的了,就像她想让艾伊明身败名裂。
“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籽忻儿绝望了,对于世界上的任何事她都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母亲的死是这样,对艾伊明的伤害是这样,陆景轩的离开也是这样,而,现在也是这样。她好像就这样死去,什么都不管。
白蝶松开了籽忻儿的胳膊,籽忻儿没有精神支柱,现在也没有了白蝶的支撑,身子一软滑落到了地上。
泪水不争气的低落在了地上,白蝶慌忙的抬起手擦掉再次溢出的泪水,她必须要坚强,泪水帮不了她任何忙,死亡也是如此,只会在人前显示她多么的软弱。
从今往后,她会利用一切达到目的。即使不能掌控一切,她也要挣扎出希望,把自己爱的人的危险降到最低。
白蝶看到这样颓败的籽忻儿实在不忍,尤其是面前这个让她生生起怜爱的欧阳真郁。她,也只是在帮她,如果真的顺着她的想法发展,艾伊明会再次抹杀郁儿对爱情的希望。她不希望郁儿的下场和她一样,是个没血没肉的人。
籽忻儿骨头好像散了一般,完全站不起来,无论她怎么用力支地,怎么使劲还是站不起来,总是在支撑住的下一秒胳膊突然断了一般再次倒地。
白蝶打算上前扶住籽忻儿,却被籽忻儿一把甩开胳膊。嘴中喃喃的说:“从此以后,我不会受任何人的帮助。”
这句话好像是在宣布她与白蝶的决裂,又好像在警告她自己。
白蝶在心里泛起了疼痛,不自觉的发出郁儿两个字,她做的是不是太绝了?
醒悟后再看向籽忻儿,她在爬,她真的在爬,胳膊的肘部抵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交替移动,腿好像残废一般,一点一点的蹭在地上,向前挪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也被她蹭出了痕迹。她是痛到撕心裂肺了吧?
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让她变得冷血吗?
白蝶不忍再看下去,别过头坐在沙发上,她恨自己恨到入骨了吗?如果她知道自己当初被伤害的有多惨,而那个人和艾伊明有关系,她是不是对自己的恨意少一些呢?
籽忻儿移动到了沙发处,手臂一伸攀上沙发,由于力道过大,本身就瘦弱的籽忻儿,此刻青筋更加突出。
半响,籽忻儿如同一滩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喘着沉重的气息。
很长很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籽忻儿依旧倒在沙发上,白蝶依旧没有任何话。
不知道她们这样要持续多久,白蝶在等,等忻儿缓和过来,可以站起来为止。
籽忻儿也在等,等她自己什么时候身子不再发软,等白蝶什么时候开始。
又是一分一秒,白蝶去厨房煮了两碗面,此刻,她们每人一人一碗,一人一个笨鸡蛋。籽忻儿吃的狼吞虎咽,她需要体力。
白蝶却吃得缓慢,过程中还时不时的抬头望一样籽忻儿。
扭头望了眼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黑夜,纹身应该要等到明天了吧,白蝶想。
“吃完面,你就回你的房间吧,里面的什么东西都没动。烙印的事情等天亮再说吧。”说完,面还没吃完便自顾的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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