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尹天与宁城蹲在犬场边与汪们道别。
这天天气很好，两人慢悠悠地往选训营走，各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尹天说：“你哼的是消消乐的BGM吗？”
“这还需要问？”
尹天嘴角一抽，转移话题：“我觉得洛叶挺喜欢你，你俩靠在一起困觉也挺搭，我看你和它组个人犬CP吧。”
宁城皱起眉：“昨晚你没回答我CP是啥意思。”
尹天这才想起微博的事儿。他的迷弟迷妹们在评论里说他俩是CP，宁城问CP是啥意思，他急着删微博，没解释。
“呃……”尹天挠挠耳垂，有点耻。
“说啊。”宁城凑近，还特丢份儿地踮起脚，“叫你说你就说。”
尹天白他一眼，妥协道：“我说我说，你给我站好。”
宁城这才放下脚后跟。尹天解释道：“CP呢，就是一对儿。”
“一对儿？”
“嗯，拿昨天的微博举例，我只是举例啊。”尹天清清嗓子，“照片里我靠在你腰上，他们就觉得我们是一对儿。”
宁城抓抓脸，勾住他的肩膀：“你睡觉靠我腰上，洛叶睡觉也靠我腰上，你怎么跟一只汪差不多啊？”
尹天推开他，骂道：“有病！”
选训营很热闹，休息了一天的队员有的在宿舍聚众打牌，有的在打包行李。梁正不声不响地来了，几个打牌的立即收了扑克。梁正当做没看到，踢开几个挡在面前的背囊：“明天开始野外拉练，都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
梁正背着手踱步，走至一个已经没了被褥的床，拍着床板道：“秦岳应该已经跟你们讲过，野外拉练将在三个省份展开，云南、西藏、新疆。”
秦岳上午来过，讲了大致有哪些项目。他脾气好，从不训人，很受队员喜欢。
梁正又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拉练的所有考核项目都会计分，在每一阶段结束时，你们中都会有人打包离开。”
尹天看着那个床位，它的主人已经在昨天黯然离开。
因为晕倒，他甚至没有机会与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的队友说声再见。在一起时相处得并不融洽，离开了心中却会升起一阵怀念。人的确是可笑又可怜的感情动物。
梁正说完就走了，郭战再次召集4组的成员开会：“我已经打听到了，野外拉练的考核规则与我上次推测的一样，咱们5个组比赛，被淘汰的队员从排名末尾的2个小组中产生。只要我们组整体成绩靠前，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整体成绩是总成绩还是人均成绩？”宁城问。
郭战略蹙眉：“人均成绩。”
此话一出，10人都安静了。
在前一日结束的极限体能考核中，其余4个组均有一名成绩相对较差的队员被淘汰，4组却全员安全，看似值得庆祝，却给后续的考核埋下了一丝隐患——其他组较弱的队员已经出局，4组却尚有4名吊车尾队员，虽然宁城与郭战都是最出色的尖子，但4名吊车尾队员的存在却让人轻松不起来。
片刻的安静后，周小吉结结巴巴地说：“战哥，我……我一定会努力训练，尽量不拖咱们组的后腿。”
他的神情很拘谨，眼睛睁得特别大，看着有点滑稽。
尹天“噗嗤”一声笑了，气氛少了几分凝重。
宁城垮着脸，用力按住他的脑袋，骂道：“你还笑？倒数第一有什么资格笑？”他用力挣扎，无奈宁城力气太大，竟然将他脑袋和上半身按入自己怀中，狠狠压着不让动。
郭战看着宁城笑道：“母鸡得让你费心了。”
宁城“哼”一声，搓着尹天的脑袋凶巴巴地说：“拖一次后腿，我***一次！”
次日一早，两架运输直升机在朝阳中向南部边境飞去，在那里，队员们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丛林特训。
梁正打开背囊，取出一包防红外侦查伪装油彩：“相互帮着画一下，到目的地后我不会给你们休整时间，一切从实战出发，都别跟我叫苦。”
油彩笔分发下来后，队员们便两人一组在对方脸上作画。直升机颠簸得比较厉害，尹天拿着油彩笔在宁城脸上戳了好几次，宁城吼他：“你到底会不会画啊？”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宁城已经“毁”掉的脸上写了一个“王”、一个“八”。
油彩是暂时不能洗的，宁城照镜子后在他头顶狠狠拍了一巴掌。
他哈哈大笑，觉得这一巴掌挨得相当值。只是他忘了，他自己的脸也是得遭宁城蹂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宁城拿起油彩笔时，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画毕，宁城举起镜子，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
尹天绝望地看见，自己黑绿相间的脸上，有一个粗壮、硕大的……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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