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芦夫人呼吸急促,再也说不下去了。
聂伤见她惊吓过度,不再顾忌女秧,温声安慰她道:“不要怕,你不在梦中,我和女秧会保护你的。”
“对,你不要怕,有我们在呢。”女秧抓住芦夫人的一只手,并轻轻搂着她的腰,轻声安抚着。
“我、我……”
芦夫人脸色发白,双手捂着胸口,半天才缓了过来,紧张说道:“我看到一个人,一个样子非常诡异的人。”
“是那个痋者?”女秧紧握住她的手,急急插话道。
“是的,就是他。”
芦夫人的情绪逐渐恢复过来,缓缓说道:“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光圈边缘,一半暴露在火光里,一半隐在黑暗里,就像个石像一样保持着向前挤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吓坏了,一下就惊醒过来。因为当时害怕,我没敢去看他长什么样子,梦醒之后,更是记不住他的模样了。”
她紧握着衣袖,身子倾向聂伤说道:“直到刚才见到那个怪人痋者,我才慢慢想起了梦中那人的样子。那古怪的草衣,瘦长的身材,就是那怪人!我绝不会记错,就是他!”
聂伤静静的听完,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芦夫人又开始害怕了,惊慌叫道:“国主,那怪人今天晚上一定还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他快要从黑暗里走出来了,他会……他会吓我、打我、杀我,撕碎我,甚至吃了我!国主,你是神眷之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聂伤举手制止她的叫喊,依旧眉头紧皱的沉思着。
芦夫人和女秧也明白他一定是在思考重要问题,便也不出声打扰他。
“为什么会有这么事情呢?”
他思索着,将各种可能的原因都在心中过了一遍。
首先,立场必须坚定,要从科学角度来解释,而非鬼鬼神神的迷信理论。
那么,先说芦夫人的怪梦。
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做一个内容丝毫不变的梦,持续十年之久,所以,可以确信,那根本不是梦。
不是梦,应该是混在梦中的一段记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芦夫人的失忆,这种原因让她的全部记忆都消失了,或者隐藏了起来。
但这段梦的记忆对芦夫人非常重要,重要到她遗忘了自己的一切,唯独没有遗忘这段梦,导致每次睡觉时都会浮现出来。
但是记忆为什么会以芦夫人无法理解的梦的形式表现出来呢?
嗯,是一种伪装,她的潜意识担心这段至关重要的记忆也被销毁,所以才伪装成噩梦。
潜意识很急切的让记忆不断出现在她脑中,可惜,芦夫人一直无法识破这层伪装,看到梦境的真面目。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
梦境如此频繁而有规律的出现,或许不是潜意识的作用,而是一种类似心理障碍的心理锁!专门为保存重要秘密,通过自我催眠实现的方法。
“这么说来……”
聂伤抬眼看了看气质纯真的芦夫人,感觉心头有些发寒,“是她自己给自己施加的自我催眠!”
“面前这个人,很可能和那伪装成梦境的记忆一样,也披着一层纯真少女的伪装,其实她的本性并不是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唔,应该是遇到了某种危险,才不得不用这种方法。会用这种高明的手段,看来真实的芦夫人,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分析了这么一大堆,感觉思路越来越清晰,聂伤不禁有些得意。他前世喜欢心理学,学到过很多心理学知识,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至于痋者入梦,倒是难住他了,任你心理学修的再高明,胜过沉默羔羊里的汉尼拔,也不可能在毫无接触的情况下进入别人的梦境。这似乎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巫术,已经到玄学领域了。
一旦思维碰壁,或误入歧途时,自动返回第一条:要坚持用科学的世界观分析问题!
聂伤挥去脑中的玄学念头,继续思索。忽然感觉脸上一痒,伸手拍下,一只蚊子被拍死了。
他看着手上的污血,心中猛然醒悟过来。
这还不简单吗?进入芦夫人梦中的,不是那痋者,而是痋者的痋虫!
那痋者的痋虫异能一定是精神领域的,它能通过注射毒素或者振翅发声等等方法影响人的精神和心志。
痋者肯定在昨天晚上就出现在了斗耆国,没有立刻现身,而是放出痋虫先做侦查。
普通人可能被这些痋虫爬到身上也感觉不到,但是芦夫人的梦境非常敏感,潜意识自动把正在施加影响的痋虫收入梦中,再具现出来。
梦中的芦夫人看到的绝对不是那痋者的样子,只是在现实中见到了痋者,感觉和梦中的人影非常熟悉,所以才想象成痋者模样。
“那痋者感应到了芦夫人梦境奇异,必然会再来一探。这次来的,不会只是一只普通痋虫了,痋者一定会亲自操控强大痋虫进入梦境。梦境的边缘无法隔离他,从而让他接触到芦夫人以及隐藏的秘密。”
“在不确定痋者善恶的时候,绝不能让他这样做,芦夫人会被他吓死,或者真的害死。”
“该怎么阻止他呢?”
聂伤沉思了好长时间,这才抬起头来,对芦夫人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有没有用,但你可以试试。”
“我!试!”芦夫人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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