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之所以能够对比出石胜男的基因，全都是因为赵廉的那句话，他才能想到对比一下德爱医院的医生。不然的话，就只有等到抓住岳品，从岳品嘴里说出来那是谁。
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开得那么快，而是一路压着最低限速开。他也不是那么爱飙车，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又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发泄方式，就只有飙一下车，来发泄一下自己的心情。
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不错，因为黄程从迟强嘴里问出了一点线索。褚为民有两个心腹，一个是他的儿子褚权富，一个是他的弟弟褚为贤。褚权富掌管着明面上的白生意，褚为贤就是为这两父子善后的，也就是说，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都是褚为贤在操作。当年迟强找到褚为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褚为民说了之后，褚为民就直接把迟强带到了褚为贤面前，只是和褚为贤说了四个字“好好处理”。
褚权富和黄棣这种傻缺富二代不一样，他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不怎么出入风月场所，唯一的爱好就是品茶。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冷笑一声。只觉得这事情也太巧了，怎么偏偏兰城的死变态们的爱好都是品茶。但同时他也产生了另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把褚权富带进隆豊茶庄。
快下高速的时候，周竖给他回了电话，说自己不能去接他了，因为又发生了一起案子。周竖大概给他说了一下，在赵廉租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凌渡一听出租房里发现一具女尸，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发现的？”
周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似乎是状况不太好的样子，但是语气依旧是平静的，有一种见怪不怪的感觉，“这不是才发了年终奖嘛，这小子就想着换个衣柜，清理原本的旧衣柜的时候发现的。”
凌渡原本是把车停在休息区等周竖的，但是接到他的电话后，直接发动了车子，把警笛拿出来放在车顶，风驰电掣地赶回局里。
看到他的出现，所有人都一脸的讶异。因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而周竖他们从省厅回来也什么都不说，只是说他暂时被调回省厅里，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回来。可是他现在突然就这么凭空出现了分局门口，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连刚刚从问询室出来的陈宇锋都吓了一跳，还记得他上次给自己命令时那副笑里藏刀的样子，光是想起他说话时的语气，陈宇锋就不禁一个寒颤。在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陈宇锋就立即低下了头。
他很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陈宇锋，去L市之前他明明有让李博仁把陈宇锋弄出来。因为他拜托陈宇锋的事情，所以要把陈宇锋弄出来，而李博仁也确实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他很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陈宇锋。但是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就往办公室走去。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的手机就响了，条件反射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才把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是周竖打来的，估计是问他到哪了。
他接起来，一个“喂”字说了一半，周竖就打断他，“我问你个事儿，你跟我说怎么解决。”
凌渡：“……哦。”
周竖：“我问你啊，赵廉现在脸色苍白，双眼空洞，神情呆滞。我门轮流陪着他，和他说话，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坐在他旁边儿，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他呼吸时的起伏。我该怎么做。”
听了周竖的描述，凌渡想了一下，赵廉这是很明显的被吓傻了，而且对他的心理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是一种急性的心理疾病。如果一直陷在里面出不来，那就离精神病不远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语气平缓，“很简单，给他一巴掌。”
周竖有些质疑他的话，但是也没多问，抬手给了赵廉一巴掌。
可是赵廉依旧没什么反应，周竖把赵廉的脑袋扭过来，不让他看着那堵墙。两个人对视着，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自己的倒影，眼神空洞如墨，深邃而黑暗，给人一种透彻的冰冷感。
“你这方法不管用啊。”周竖说，双眉紧蹙，“他还是那样。”
“哥，”凌渡的语气有些暧昧，“你得使劲儿啊，反正你打的又不是我，不用省着劲儿。”
周竖：“……”果然，这小畜生还是记仇的。
“哥，”凌渡继续用那种语气说，“他受到了强大的刺激，现在陷入了一种心理困境，如果不及时把他拉出来，以后你们就只能去精神病院看他了。”
周竖没说话，把手机拿给了明珏，然后一只手按住赵廉的肩，像是给点球一样，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一个好下手的位置，另一只手高高地扬起，又重重地落下。
“啪”的一声在房间里回荡了好久，凌渡在电话那头也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皱了一下眉，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周竖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有的人甚至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这一巴掌虽然没有打在自己脸上，但是却能感觉到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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