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蔷薇就在一边看着,她想这群废物,却还要靠打猎获得优越感,要去陛下面前争头功,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定然是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今天的凉冰不是昔日那些废柴公子,她却说,打猎不好,可是她真的想满足一下自己那小小的小小的征服欲。不知为何,就哭了,也不知为何,生了凉冰的气。
她说的没错,而且这是她的地盘,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凉冰享受着难得的温存,林子里突然传出声音,凉冰警惕的竖起耳朵,身体绷紧,随时准备转过身去把可能的不轨之人杀死。
进了进了,脚步进了,杜蔷薇也听到了,轻轻推开凉冰,看到她的身后是一个小女孩,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拉住凉冰,凉冰的手就已经扣在那嫩白脖子上了。
“凉冰!”杜蔷薇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而凉冰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女孩没有什么威胁,收了力气。
女孩被吓到了,突然大哭,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凉冰被哭声弄得有些烦,后退了一步,坐在杜蔷薇之前坐的石头上,杜蔷薇却上前抱着她安慰着。
“不哭啊……小妹妹,那个姐姐不是故意的。”杜蔷薇想着法子让女孩停住哭泣,凉冰翘着二郎腿把那只鱼舍弃。
杜蔷薇还在温柔地安慰小女孩,总算是不哭了,还是抽噎着。
小女孩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小手抹着泪:“我只是……看到有烟……过来看看……呜呜呜。”
“你家里人呢?”凉冰冷淡地问道,完全和刚才安慰杜蔷薇的语气截然不同,冰冷生硬的问话让女孩选择躲在这个红头发大姐姐的身后。
“我娘在家里,我爹出去打猎了两天没有回。”小女孩怕不回答,那个长得好看却凶巴巴的女人又会要掐死她。
“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杜蔷薇一直蹲着身子,两手扶着女孩的肩问道。
“娘亲想爹了,我想去找爹爹。”女孩奶声奶气的模样故作老成,让凉冰噗嗤一声笑出声。
“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吧。”杜蔷薇可不会说我们带你去找你爹这种话,把这小女孩送回去吧,省得又遇上像凉冰这种凶神恶煞。
女孩估计也怕了,抱着杜蔷薇的大腿,带着极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凉冰吹口哨叫来了两匹马,女孩看到大马一下就放晴了,一直摸着踏雪和它说话,踏雪在凉冰的示意下只能别扭地接受女孩的抚摸,不敢动弹。
不过女孩还是要和杜蔷薇一起,凉冰微笑着说:“过来,不然我把你扔到河里去。”
“凉冰!”杜蔷薇轻喝她一声,反正这小女孩也不像是会知道眼前这位是多么尊贵的王,在她眼里,凉冰现在就是一个凶狠的坏蛋。
凉冰说:“蔷薇,她贴的太近了,不可以,她和一起!”
“你会吓到她的。”
“那也不行和你一起。”
杜蔷薇真是莫名其妙,一个小女孩坐谁的马有什么好争来抢去的,凉冰十分执着,表示如果真的不如她的愿,她就真的把女孩扔进去。
最后杜蔷薇妥协了,女孩哭丧着脸,被凉冰并不温柔的抱上马,走在前面。
“你好好指路,把我们带迷路了,我就把扔到野狼堆里给它们当食物。”凉冰威胁性十足的语言让女孩的小手抓着缰绳害怕了一路,指路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路上杜蔷薇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郑宁,爹娘叫她宁儿。
女孩带着他们到了一处被树林包裹的小屋前,屋子前有露天的院子,小院门前的几步路十分平坦,凉冰估摸着就是这里了。
本想把人扔下一走了之,没想到一个年轻妇人站在院子里收拾草药。
小女孩跑过去叫着娘亲,这时候的凉冰已经调转马头要走了,却被那妇人叫住:“二位姑娘留步。”
杜蔷薇十分有耐心地下马去和那妇人寒暄:“我们来山中游玩,遇上宁儿,所以把她送回来了。”
妇人看着知书达理道了谢,要挽留她们吃饭,凉冰出声打断:“我们要走了,日落之后山路难行,夜伏豺狼,蔷薇,莫要逗留。”
这不应该是凉冰的子民吗?为何这么冷冰冰的,在昆萨的城内,可不是这样的,她会满是王的威仪但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对百姓说话。
妇人尴尬地笑了,说道:“姑娘,山野之地,无可招待,宁儿她爹出去两日未归,宁儿贴心,却也寂寞,所以偷跑出去找父亲。”
凉冰依旧冷着脸没说话,杜蔷薇对凉冰说:“你在干什么?下马!”
“下来干什么?”凉冰的意思是她随时准备离开。
杜蔷薇看着那女孩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煞是寂寞,不由得心生怜悯,而凉冰却看天上,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下来吧……”杜蔷薇带着戚戚的哀求看着凉冰。
凉冰心软了,可是杜蔷薇又到底为了什么要留下片刻?
她从马上下来,和杜蔷薇比肩而立,说道:“若是今晚回不去,留在这里过夜,我定不饶你。”
杜蔷薇抿着唇不说话,走过去和小女孩玩,然后对那妇人说:“郑夫人,不好意思,我们二人晨间出门,至今尚未进食,可否……”
“我们这粗茶淡饭,二位姑娘不嫌弃才好。”那妇人也笑了,加快步伐去厨房准备吃食,凉冰握着拳头看着那个妇人离去的背影。
“蔷薇。给我一个解释。”凉冰高抬贵脚走进了院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蹲着的杜蔷薇。
杜蔷薇说,我只是心疼这个小女孩而已。
凉冰转过头干笑了两声:“你在昆萨回忆童年呢?这么多触景生情,我依你就是了。不过我要一些甜头。”
“什么甜头?”她抬头看凉冰,耳边宁儿轻声叫着“姐姐”让杜蔷薇分了神。
凉冰俯**在她耳边说:“今天之内,亲我一下,一笔勾销。”
杜蔷薇退了退手肘把凉冰轻轻顶开,凉冰也不恼走过去蹲下来,陪着她们。
那妇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凉冰的背影,眼底有着眷恋和说不清的情愫,凉冰不知是不是知道有人看她,她缓缓回眸,对上妇人如水的眸子,她从凉冰眼里看到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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