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阳强力压制着自己不断翻腾的心绪,陈永淮说出了他压制在心底的希冀,许了他一个太平盛世的愿景,若他还在京城,陆晚阳想着,可惜没有回头路可走呐。
“淮王殿下现如今已被贬至淮州,又能拿什么来封我为山海王”
说到这儿,陆晚阳觉着莫名有股愤怒在他的心间蠢蠢欲动,忽而,心中被陈永淮勾起的所有热血都化为这顾愤怒,而后再也压制不住的一把就将陈永淮按在城墙上头
“殿下是什么意思,不觉得此言过了么,既然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轻言许诺”
陆晚阳不知自己为何要愤怒,只知道此时此刻恨极了陈永淮这个人,挑起了他对将来的愿景,又没能力做出任何的保证,尽是随口胡咧咧,陆晚阳真的很想问一句,这好端端的局面为何要做这样的抉择,就算皇帝再不待见他,以他的心思,当真就这般轻易退出了么。
陈永淮瞧着陆晚阳眼中的怒火,随即两手摊了摊道
“陆大人别生气嘛,我就随口说一句,也值得陆大人这般恼火”
感受到陆晚阳的手渐渐松开,陈永淮依旧靠在城墙上望着天
“我觉得吧,大华国不该这样,就拿北疆来说吧,苍疆城北面城墙之外还有大片的土地,就荒废在那里,为何不能成为咱们大华国的地界,实在是太可惜了,若我为皇帝,便封你为山海王,着你在北疆防线之外开疆拓土,保我大华国永盛不衰”
纵使陆晚阳觉着陈永淮的为人再不着调,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大华国若能向他所说那般的昌盛,他愿意不惜一切的甘之如饴。
这一刻,陆晚阳很想答一句,他愿意追随此人,为大华国开创个旷世空前的盛世。
只可惜,他不能,至少这个时候,他不能。
陆晚阳震撼许久,才缓缓侧过头望向陈永淮,瞧着他依旧满身的慵懒,随意的靠在城墙上,只是眼中染了些许不明的光芒在流转,届时,陆晚阳心想,或许这就是陈永淮的抱负,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当万死不辞。
许久,两个人都未出声,静静的任由彼此的抱负愿景在心中流淌。
当陆晚阳心情平复下来的那一刻,陈永淮耸耸肩抬脚就走,陆晚阳见状,心道一句不妙,立马磨牙道了句
“哎,淮王殿下,你就这么走了,你就算不愿向我透露你自己的心思,那便与我说一说容贵妃为何要离开皇宫好了,你不能累及了我以后,又什么都不说,你看咱俩也这么熟了,好歹我也是容贵妃的救命恩人吧,殿下就透露一二呗”
陆晚阳此一句落地后,陈永淮随即顿下了步子,继而侧过身子,有些无奈的望着几步跨上来的陆晚阳,继而等着他接下来的言语
“之前你被贬去淮州的那日,大臣们为了你的前途,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呀,就那种情形下,容贵妃都能静下心来礼佛,怎的突然就变了,这不得不让人琢磨呐”
瞧到陆晚阳此言有些许的直白,陈永淮斜着嘴角笑了笑,便懒洋洋的回了句
“女人嘛,情绪来的就是这么突然,陆大人即将做父亲的人了,又与令夫人情谊深厚,应当懂几分女人心才是”
这般敷衍的回答,陆晚阳显然不信,送了他一记白眼后,随即道了句
“殿下认为我的脑子喂了狗,还是殿下的脑子都用来替江容玉揍人了”
被陆晚阳噎了这一句之后,陈永淮不免对陆晚阳锲而不舍的精神深感佩服,最终受不得他再三的追问叹道
“我说你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讨人嫌,难道令夫人就没嫌弃过你烦人”
他家晨曦恨不能将自己当做神明来供奉,哪里会嫌弃自己,陆晚阳心里头想着要怎样将陈永淮揍一顿才好,嘴上也不闲着
“我家晨曦可跟其他那些庸俗的女人不同,我家晨曦吧,时时刻刻的念着我的好,恨不能见天夸着我才好呢,哪里会嫌我烦,可不像她那个妹妹似得,手里牵着殿下,心里还想着我舅舅”
听到最后,陈永淮才知道此人当着面埋汰他呢,不恼也不气,而是哼了句
“你懂什么,就令夫人那样整天奇思妙想的做物件,哪里有两个人在一起的乐趣可言,容玉就不同了,满脑子的新奇事物,又满嘴的新奇言语,跟她在一块,简直是妙不可言”
见陈永淮踩着他家晨曦捧江容玉,陆晚阳当即就黑了脸,刚想怼回去,可这厮竟然缓缓开口说起了容贵妃来
“我母妃那人死心眼,爱惨了我父皇,我打小就劝她早点离开我父皇早安生,就我父皇那人吧,心里头全是江山与权力,哪有多少情分可言”
陆晚阳不知陈永淮为何愿意与自己说叨起容贵妃的事情,心里暗暗的猜了猜,也没猜出缘由,便不再揣测,而后仔细听起来
“我劝我母妃何必呆在宫里受累,早点忘了我父皇而后带着我去淮州不就得了,白白在皇宫里头耗费了几十年的青春热血不算还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自然,她自己受的苦楚最多,整日装模作样的礼佛,试图让她的那颗心少受点煎熬,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了,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效果,更何况,咱们在京城一日,我父皇这心里头也不踏实,现在好啦,一封休书,大家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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