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头,往前往前,要一直往前,通知那几十个部落的人赶紧撤离。
江晨曦在黑夜里一直秉持着心间的这一信念不敢有一刻的停步,这一刻,她就连陆晚阳父子的生死都不敢想,她害怕自己心间那一口气一旦泄了,就再也走不动了。
江晨曦不知走了多久,天色依旧漆黑,只有天边的一弯月儿给她指引着方向,就在江晨曦想凭着一口气撑到那些部落的时候,怀里的陆香或许是因为难受,或许是感受到骇意,不由的大声哭起来。
“哇。。。”
被陆香这哭声一搅,江晨曦原本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泻了个干净,当即整个人的身子就再也坚持不住的瘫坐在雪地之中,背后的伤口早已痛到麻木,此时的她,只能凭着身为人母的本能,将双腿稍稍曲起,以便能支撑住陆香的重量。
“乖乖,香儿乖,不哭啊,娘亲在这里”
江晨曦哄了会子陆香,借着月光就瞧到了她额上的血痕,当即就吓的心肝胆俱颤,而后,赶忙解开腰间的绳子,从衣襟处抱出陆香,目光则盯在她的额间仔细的查探起来,当她瞧见陆香的额头只有指甲大小的伤口之后,一颗心这才放了放,而后环顾了下四周,满眼的荒芜,她这一路走来,积雪深处能到她的脖子,而最钱处也能到她的腰腿,她每每向前一步,便要拿手连拨带趟的往前,虽然好似走了许久,可是她却并没有走出多远。
现如今江晨曦坐在自己用手好不容易扒出来的方寸之地,便觉着自己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再想想前面的部落离她至少还有三十里地的样子,就这积雪的厚度,她怕是走上一辈子都难以企及。
正在江晨曦满身心的绝望之时,陆香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在她的怀里响起。
“娘亲。。。冷。。。”
听到陆香这一句冷的声音之后,泪水瞬间就模糊了江晨曦脸颊,她想着,就算自己坐在这儿等死,也不能让孩子跟着她一块死,就算为了陆香,她也得拼尽全力的活着去通知那几十个部落撤离,就算双手扒雪扒的废掉,也要给陆香扒出一条生路出来。
思及此,江晨曦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继而站起了身想着,她这一路走的艰辛,那敌军原本就是水军,就算有大杀器在,他们又没有飞机,要想找到那几十个部落那里,也得费上好一番的波折,而他们还想着占领靠海的部落,所以只要自己坚持往前,就一定能成功。
如此想了一番,江晨曦连忙将陆香塞回自己的衣襟里头,而后用绳子绑牢后,柔声问了句
“香儿在娘亲的衣襟里头有没有暖和些”
香儿点了点头,而后又睡了过去。
望着陆香的睡颜,江晨曦心底关于生的希望不断的点燃,从而燃起了她浑身的热血,而后从雪地中找出残损的树枝,撑着自己的身子,一边试探着前方落雪的厚度,而后用手中的树枝以及腿脚,缓缓的趟着雪前行。
就这么往前艰难行了几丈远出去,江晨曦不禁听到从自己的后方传来的响动声,原先她还以为是敌军追来了,当她不管不顾的想拿雪遮挡住自己的身子时,余光中却瞧见十几个满身兽皮模样的白人,手中举着火把,形色匆忙的往她的方向趟着雪而来。
这一刻,江晨曦不由得有些激动,这十几个白人想必是从部落里逃出来的白人,当他们离得自己越来越近时,江晨曦禁不住喊了声
“你们,去,前面,部落”
江晨曦的原意想说的是,让他们跟着她一起去前方的部落通知那里的人撤离,这样他们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毕竟这些逃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身形高大的男人,只有三个跟她一样抱着孩子的女人,而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胳膊身前还在流血。
听到江晨曦的呼唤,那十几人,立马就朝着她的身边靠近,等他们到了她的身边后,江晨曦又一次的指了指身前的方向道
“前面,部落,人,喊,跑”
江晨曦也不知这十几个白人有没有听清,只听得他们一阵叽叽哇哇之中,她从他们的白人语中听懂了跑这个字。
而在这一刻,不管他们是想逃,还是想去通知其他部落里的人撤离,他们与江晨曦所行的方向是一致的。
思及此,江晨曦也不再纠结他们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而这些逃出来的白人,因为世世代代都在此居住,从积雪这么厚的地方行走也顺畅的很,此时此刻,江晨曦总算深深体会到了人多好办事的意思,她不用再用手扒雪也不用在用腿趟雪,而她现在只需要按着前面白人的脚印,踩着走就行。
虽然踩着前面白人的脚印在雪地里行走要简单的多,可是这个时刻,江晨曦的体力已然下降的很是厉害,而她背后的伤口又剧烈的疼痛着,想要跟上他们的步子,根本就有是心无力,不过一会儿,就跟前面的人拉开了十几丈远的距离。
在这一刻,江晨曦不由得看了眼怀中的陆香,心里不断的鼓励着自己,她得活着,怎么也要挨到支援的兵马过来,到那时,至少可以保得陆香一条性命。
心里存了保全陆香一条性命的念想后,江晨曦机械的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面的脚印往前而行,想着,有前面十几个白人奔走相告,总算不负陆晚阳所托,那几十个部落的人会赶在敌军到达前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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