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和偏袒？
瑞霖身体不好，初来酒州时，十分不适应这农村生活。
更不屑上中小学的课程。
胖团子借了高年级的课本，抄天书般抄写了笔记，带回家。
“瑞哥哥，给你看哦，奶奶说要好好读书，以后才有出息。”
一抄，就抄了一个学期。
他去学校了，上课睡觉被老师罚站。
正当中午十二点，胖团子明明很饿，却跟他站够时辰才回家。
久久奶奶炒了板栗，胖团子用小围裙裹着熟板栗，放在他书桌上。
“给瑞哥哥吃。”
“做什么对我这么好？”
胖团子害羞，脸颊酡红，小声说：“久久喜欢瑞哥哥。”
声音又甜又脆，像是冬枣。
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纯粹喜欢。
后来，瑞霖知道，那板栗是胖团子跟久久奶奶一起去捡的。
板栗外面有层锋利的倒刺，将她白嫩的手指扎伤了，楞是没掉一滴眼泪。
再熟悉一点时——
胖团子知道他不爱吃腌制鸭蛋的蛋白。
她笨手笨脚将蛋白勾到自己碗里，将蛋黄都留给瑞霖。
蛋白太咸，咸得她包子脸都皱了起来，扒着白米饭小声嘀咕，“久久对瑞哥哥好，瑞哥哥以后也要对久久好……”
瑞霖从不轻易将人的话放在心上，独独这句，从小惦记到大。
*
日子不咸不淡又过了一个月。
快要年底了，数据分析部要处理的工作更多，叶奈凉忙得焦头烂额，还是尽量满足同事的琐屑要求。
部门里，几个老员工使唤她，越来越顺口了。
起初还能喊下“小叶”，“奈凉”，口吻礼貌，现在没了名称不说，口气还傲慢。
叶奈凉属于零食不忌口的那款，肚子一饿就吃东西。
现在在公司上班，稍微忍了一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部门出了件大事。
有个离职半年的员工，做错了一个季度的数据分析，导致后期制作好的关联数据也出了问题。
部长大为发火，临时开会将下属训了顿。
半年前的事，跟叶奈凉无所谓，只要坐在这里走个过场就好。
数据分析部的人不知道叶奈凉认识宋弦庭，一位男员工将责任推卸到叶奈凉身上。
“都是小叶没认真做二次检查，枉我这么信任她，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篓子。”
叶奈凉黑人脸问号。
心里窝了火气，这个地中海男，平日里使唤自己倒茶买点心拿快递，最是勤奋。
她像是长了张背锅侠的脸吗？！
“习叔，我敬你一声叔，但别以为我是新人好欺负，这二次检查是你的工作。”
他只是让她帮忙校对一下。
她校对是校对了，数据做的没错，但她不知道数据本身缺了一个季度。
“你……”老习涨红一张脸，没理还有争三分，“你就不会多花点精力检查一下？”
“抱歉，先不说这不是我份内工作，”叶奈凉冷笑，“工资也没多到值得我做进一步检查的必要。”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尽职”，但她觉得委屈了。
她委屈了，就不能憋着！
她站起来，跟部长和其他员工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转身离开会议室。
老习站在原地，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十分下不来台面。
自打出了这件事，老习跟叶奈凉的关系就闹僵了。
可一点也不影响叶奈凉，使唤她的人少了，她日子更加舒坦。
老习小肚鸡肠，背地里给叶奈凉穿小鞋。
叶奈凉完全不怕，不能和平相处，索性刚起来。
人善被欺，她这么一刚，老习倒是怂了起来。
*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叶奈凉一向不记这种洋节日，大街的广告招牌和商场促销提醒了她。
她亲自去商场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用一个圣诞元素的礼盒装了起来。
特意踩着饭点时间，在公司饭堂蹲点，将礼盒塞给宋弦庭，“宋先生，送给你，祝你平安夜快乐。”
她很少给异性送礼，有点怕被拒绝，给了转身就走。
浅蓝色的裙子扬起轻微的弧度，荡漾了某人的心房。
宋弦庭先是一愣，心里一喜。
随行的还有底下的高管。
一个总监心直口快，问了句是什么。
宋弦庭冷刀子眼扫过去，后者立马闭嘴。
“大家自便，我有点事，不吃了。”
佯装淡定，他带着礼盒折回办公室。
一脚勾着门，关上，一边迫不及待开了礼盒。
就一个苹果？
他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连张贺卡都没有。
遇事先别慌，度娘咨询一下。
这题，宋弦庭也会，在叶奈凉追更的小说里学的。
【平安夜送异性苹果，对你有意思，兄弟，好好把握。】
安全起见，宋弦庭多看了些评论。
都是这么个意思，那应该错不了。
宋弦庭眉眼有了笑意。
敲了几个字，点击搜索，页面弹出一串的回礼建议：
【女送苹果，男送橘子。】
吃完午饭后，花朗就觉得大boss不对劲。
桌上多了个苹果，摆在C位。
大boss还时不时对着苹果……傻笑？
一定是他用眼过度，眼花，花朗思忖着找个时间去看下眼科。
下午四点左右，宋弦庭从总裁办出来，离开了公司。
“宋总，您去哪儿？”
宋弦庭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哪里的橘子比较好点？”
“是水果吗？”得到肯定，他说了个地址。
宋弦庭拿着钥匙走了。
叶奈凉送完礼物后，花了些时间平复心情，才能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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