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别的怎么不学,专学这些油腔滑调。”
越子添笑笑:“是在为你师父发愁喽?”
我点头,越子添抬头看星辰不再言语,我有些纳闷地转头看他,却猛然发现,越子添眸中闪亮,灿若星辰,不自觉地便亲了亲他的侧脸,越子添转过身揽我入怀,用下巴蹭着我的头顶道:“小枇杷,你这个样子,我会以为你爱上了你师父。”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掐掐他的腰道:“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
越子添怔了怔,在我额头上落了吻道:“若让你选一个,你会选我还是你师父?”
我当时只顾着哄他,怕他胡思乱想,便想也不想地说:“你。”
越子添将我搂得紧了一些,不说话,我却知道他是开心的。
各宫宫主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于北斗神宫北野对师父宣战,越子添随着师父一同应战,临走前,他笑着拦我,让我别去。
可事关师父性命,事关开阳宫存亡,我又会武,如何让我不去,我不依他,他便施了法述,将我困在了开阳宫,即便我急得口不择言骂了他,他还是眉眼弯弯地看着我,顺便又加了一些法术。
我被他困在宫里无能为力,心里将他问候了百八十遍,索性多年修习并非无用,待我费尽心力解开法术时,金乌西归,落霞挂天。
我赶到北野时,师父正在拼力同其他宫主对战,他一个同其他几个打,自是得不到好处,如今已是满身血污,伤痕累累。越子添立于军队中,眼神平静,我正诧异越子添为何不帮师父时,越子添便施了法术朝着师父奔去,顺带拔出了手中的剑,便是他说已经扔了溶剑炉的我的那把玉剑,这剑不偏不倚直直刺向了师父,我看见师父震惊的脸,随后意识散乱,一时反应不过来。
四、亭亭枇杷盖神宫
师父被杀群龙无首,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越子添在扫过人群看见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一步一步走向我,抬手抹过我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道:“你说过,选我的。”
我一时怔住随后大笑不止,原来不过是早都策划好的一个阴谋,我与师父眼巴巴的被算计进去,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我推开越子添的手:“你的意思是,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灰飞烟灭,跟着你好好好生活?”
越子添抬手拉我,我低头喃喃:“越子添,你离开我的时候不同我说,那场大火我差点丧生,是师父救了我,之后教我法术,养我至今。那些时候,你在哪里?”
越子添抬手欲拉我入怀,我拿着手中不知何时顺过来的剑,直直刺向了他的心口,他吃痛的退了两步,随后扬手给了我一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看在过去,饶你一次,滚。”
我目无焦距地看着他随着寻过来的其他宫主离开,师父的尸身随着人群的散去灰飞烟灭,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天权宫,抬眼便是亭亭如盖的枇杷树,旁侧的人见我醒来,端了碗药递与我,声音略沙哑:“丫头,喝了这个,你受了伤。”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的老妇,她笑了笑:“婆婆守着天权宫多年了,断不会害人的,别怕啊。”
我仿如抓到了人世间的些许温暖,不自主地便喝了药,之后待在天权宫养伤。
在天权宫养伤了日子里,婆婆同我说了许多,关于天权宫的从前,关于越子添的从前。
越子添并不是新任的天权宫宫主,早在他飞升的那日,北斗神宫宫主便看重他将天权宫托付与他,他甫一飞升便免了四载五难,少了过关斩将,站到了一般小仙不敢仰望的高度。
越子添性子温和,不同人吵闹,所有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的便以为他好欺负,常让他做一些出力不讨好又极度危险的差事,越子添不推不让,将这些事情做到极好,做到再也没有谁能来挑他的错处。
也因此他的功劳颇多,神宫宫主一重再重,他小心翼翼却还是处在了风口浪尖,被逼心神压抑无路可走时,他便会下凡一趟,去他曾经待过的院子看看,随后回到宫里种上一株又一株的枇杷树,之后便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直到那年,别宫宫主不知道怎么晓得了越子添常去的那个院子,放了一把大火,那个院子毁于一旦,越子添当时正于别处收妖,匆忙赶回时,院中已一片废墟,毫无所剩。
沉默了多年的越子添疯了一样寻到了那个宫主,将其打至灰飞烟灭,这件事惊动了天帝,饶是神宫宫主也没压下去,天帝知晓后,雷霆震怒,言越子添目无天纪,视仙胎如草芥,随后将越子添贬了凡间做河神,之后许多年,越子添精心治理古河,致使水运发达,河泰民安,天帝念其功德,又有神宫宫主求情,方又提拔上来。
我遇见越子添的那日正巧是他重新上任的那天,他原先便与我师父交好,再次归任不管其他先来了我师父的宫里,遇见了我,同我闹了一场。
婆婆带我去了后院的枇杷林,枇杷树大小不一,有些亭亭如盖,有些枝叶稀薄,想来种的日子不同,长的大小便也不同了。
婆婆随着我的愣神叹气:“从前的宫主待人和善,明礼尚德,只是,无论是人还是神总是会变的,从前他待武曲星是极好的,如今怎么就害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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