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之后呢?真的只是睡着了,没有发酒疯吗?
关键的,这睡着了,是回来才睡着的吗?
东方珞猛拍一下额头,酒精果然是个坏东西,麻痹人的神经,还让人丧失记忆。呜呜!太可怕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自己在那个谪仙一样的人面前,有没有失态啊?
吃过早饭,满堂进来禀告说,丰园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了。
东方珞决定硬着头皮去跟钟凌风辞行。
犹犹豫豫的到了竹林小屋前,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既然记忆中没有什么,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反正自己今天要走了,以后能不能见面还不一定呢!
不对!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还没开始为他治疗哑疾呢!
然后某个玉树临风的人就出现在了门口,面上无波无澜,还是惯常的样子。
就仿佛,昨晚屋顶上的星星,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东方珞在心里暗暗苦笑,她与他本该如此吧!
而她与他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她先开口。
东方珞深吸口气,“我不是来跟你告别的!临走之前,让我为你把把脉吧!”
钟凌风没有缩回屋内,而是一抬脚,走了出来。径直到了石桌旁,一撩袍,坐了下来。
东方珞跟过去,却没有立即坐下。
他把手腕,直接摆到了石桌上。
东方珞的手用力的抓了抓衣袖,以便除去手心里的汗。然后才在他的右手边坐了,抬手搭脉。
把完右手的脉,换左手。
两个手的脉都把完了,东方珞的额头也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纤细的眉毛更是纠结。
良久,才从沉默中抬头,“你会好的!”
钟凌风就冲着她绽放了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那么的耀眼。
他用唇语说:“不好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东方珞的鼻头一酸,颤声道:“我不想骗你,你的哑疾,我现在无能为力。但你放心,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方法的!”
他点头,起身,唇语道:“走吧!”
又是这两个字!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该走了!
东方珞道:“你要是对我的医术没有失望,就到庄子上去找我啊!还有,那个,幽丝我就还给你了,反正我又不会弹。还有,槐米茶,我会尽快制作好的。到时派人给你送来。”
他定定的看着她,唇语问:“还有吗?”
东方珞却不敢看他,摇摇头,然后故作轻松的道:“我走了!”
她以为他会行注目礼,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
却万没想到,他会走到她身边,莫非这是要送佛送上天的节奏?
到了松竹堂门口,东方珞抿一下唇道:“就送我到这儿吧!不用送到大门口了。我还要去福寿堂那边告辞呢!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
钟凌风却径直走到了她前面。
东方珞一愣,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但是别人要怎么做毕竟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了。
绿丝拽拽东方珞的胳膊,“姑娘!福寿堂那边,会不会为难你?”
东方珞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她们该放鞭炮欢送才是,岂有留我的道理?”
绿丝松了一口气,道:“那奴婢就不跟您进去了,先去马车那边看看。”
东方珞道:“嗯!让白鹭随我进去就好!黄鹂,你跟绿丝去吧!”
钟凌风却在不远处回头,目光竟是落在了绿丝身上。然后扭头,继续前行。
确是走在了去福寿堂的路上。
东方珞心中顿时酸涩,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人家哪里是去送她的呀!分明是去福寿堂给老王妃请安的嘛!
白鹭却突然道:“看来,风爷这是要陪姑娘去福寿堂啊!有他在,就好说了。”
东方珞激赏的看了白鹭一眼,大者若愚的丫头,果然在关键时候又出惊人之语。
从白鹭这个角度去想,其实也蛮好的!
福寿堂,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不仅三个媳妇在,几个孙女也都在。
只是诸人显然没想到,钟凌风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钟凌风无声的给忠王妃行礼,几个侄女也赶紧起身给他行礼。
东方珞就躲在钟凌风的后面,暗笑着古代礼仪的繁琐。
却不想忠王妃突然点了她的名,“珞儿,来!过来坐!”语气中,竟是说不出的热络。
东方珞只得从钟凌风身后挪出来,笑嘻嘻的道:“谢王妃的美意!只是,东方珞要赶去城南的庄子安排一下,特来跟王妃辞行。”
心道,钟凌风不坐,她哪能坐啊!
忠王妃就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道:“昨日之事,你姑母回来也都说与我听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个行事泼辣的。不过,有心给你的祖母治病,也算是孝心一片了。司嬷嬷,把库房里的那两支老人参给珞儿带上!”
“是!老奴这就着人去取!”司嬷嬷应着。
东方珞连忙福了福身子,也不推辞,道:“谢王妃!若无其他的事——”
“六姐姐!”钟伶突然跳了出来,“我小叔叔的病,好像没见起色呀!你就这样走了,小叔叔的病怎么办呀?”
她可没忘了,这个灾星当初可是打着为小叔治病的幌子,才得以住进忠王府的。
就算现在人要走了,她也得想办法恶心恶心她。
东方珞看了面无表情的钟凌风一眼,淡淡一笑,道:“五小姐倒是提醒了我,正想跟王妃禀告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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