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别来无恙。”
这么一句话，落在秦寿的耳朵里，仿佛如同千斤重锤一般，砸的他半响直不起腰。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似见了鬼似的，颤抖着手指指着他。
“你，你居然还活着？”
“我为什么不能活着？”
张雨臣哑然失笑，看来三年的时间确实足够长，以至于这家伙，居然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这段时间墨龙阁承蒙你照顾，只不过在你手底下好像并没有变得多好的样子。”
“关于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答复？”
听到他的话，秦寿瞬间汗毛耸立。
那一刻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只是再看眼前的张雨臣。
他的头发变得花白，整个人的凌厉的气势似乎也收敛了不少。
是大剑无锋，还是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呢？
从最开始的慌张中缓过神来，秦寿也变得没有那么惶恐了。
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张雨臣，对于这个男人的所有记忆都开始浮现上脑海。
当初的他确实把自己打的半死不活，俯首称臣。
可如今的他还是当初的他么？
满头白发，说话和气。
几乎一点威压都没有。
想到这里，秦寿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
“李先生多日不见，变化也真是大。”
“要说叙旧的事情啊，来来来，到里边请！”
这一幕看的那群打手一愣一愣的，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古怪的男人居然真的认识秦寿！
而且那个平日里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秦寿，居然会有礼貌待人的一天！
还是这么恭敬！
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下所有打手们看张雨臣的目光瞬间就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鬼鬼，想不到这还是个大人物！”
“嘘！当时的白晓风，那会儿的郑道远，不都是大人物？”
“哪个不比现在的白爷厉害？你看到最后是，还不是白爷独揽大权……”
一群人在这里焦头急耳，张雨臣听闻之后淡然一笑，并不吱声。
倒是秦寿眉头一皱：
“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准备吃的喝的！”
“要是怠慢了李先生，拿你们的脑袋是问！”
众人听闻，瞬间慌乱起来，连忙点头哈腰，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了。
“请请请！”
秦寿别的不说，享受是真的会享受。
原本属于墨龙阁领袖的石洞，已经被他改造的面目全非。
曾经肃杀古朴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张留下无数岁月痕迹的石桌，也被冷落一旁当了垫脚石。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华贵装饰品。
就连床罩都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烛台所用的蜡，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光是这些小物件，价格就已经相当不菲。
更不必说那些陶瓷花瓶的价值了。
看到有人进来，先前躺在床上的女子还要喝骂几句，却被秦寿一个眼神，吓得连连后退，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张雨臣再次一笑：
“秦寿，想不到伱还是这般老当益壮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我们相见似乎也是这样的情景。”
“这次你的表现如何呢？”
“有老李先生挂念，肯定是愈发精壮啊！”
秦寿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心中却有一丝怨恨浮现。
他哪里听不出来，对方那一句话是在威胁自己？
提及往事，那自然是不堪回首。
可你现在提起以前的事情，而你自己又有堪比以前的力量吗？
三年时间，双鬓斑白。
秦寿很难想象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子。
但有一点是世界不变的真理。
人越老越没用。
“既然闲杂人等都请出去了，那我们就谈谈正事吧。”
秦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傲慢，突然注意到了张雨臣旁边的如月。
他阅女无数，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光是这身材也知道这是人间极品。
那一瞬间，秦寿心中怦怦直跳，不过，他明显要比那些手底下的小混账来的更稳健。
“想不到李先生也有如此雅致，这女子是京城哪处的名花，还是说野草芬芳？”
名花自然就是大户人家，这野草嘛，就众说纷纭了。
如月和张雨臣对视一眼，后者一笑：
“不是野草，不是名花。”
“是你不能碰的存在。”
“我不能碰？”
秦寿有些恼怒，这张雨臣还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先生看到我身上的袍子了么？”
“敢问先生，这是龙还是蛟？”
张雨臣认真的看了几眼，随即抬头问道：
“你是想说，如今的你已经有了和人分庭抗礼的资本？”
“不错！”
“你以为我是靠着什么才能够得到墨龙阁的？”
“当初的白家我认祖归宗，如今的他们，要干一番大事业。”
“需要一个门面，那自然就是我了！”
“我是被天选中的人，是比当今圣上更厉害的存在。”
“虽然此刻我只不过占据着小小的墨龙阁，但是未来我竟然能够将他变成一个王朝！”
“这，就是我给先生的答复！”
“那郑道远算什么？白晓风又算什么？”
秦寿冷冷一笑！
“不过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
“他们懂不懂兵法，懂不懂怎么运营组织？”
“手底下的人信服他们，难道就只靠恩不靠威吗？”
“照他这么下去，如何治得了天下？”
“我知道此事没有经过李先生同意，自然是有失偏颇的。”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在未来将一个王朝作为礼物送给李先生！”
“到时候我登基，李先生便被我拜为太师！”
“如果李先生同意的话，那我放了郑道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由李先生管着他，不要让他来干扰我的计划才行！”
“这样，您意下如何？”
看着目光灼灼的秦寿，张雨臣半晌没有说话。
“你心里想的应该还要再加一句。”
“等你当上皇帝之后，我身边这女子要给你当皇妃是不是？”
秦寿的小心思被戳破，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承认了，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贪婪。
张雨臣感慨一声，当真是红颜祸水。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收敛起来了。
“我原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有点小心思而已，所以这次来也并不打算怪罪，顶多是给你点惩罚。”
“但是现在看来，你不只是有点小心思。”
“你还真是蠢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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