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什么？”
“凌洁。”
裴锡涯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凌洁，这个孩子无疑是漂亮的。
黑色的连衣裙和黑色的长发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像个人偶一样精致，但是却没有生气。
“我个人而言，对你充满了好奇。”就和舒杏一样，这两个人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这应该不是一个调查员可以对一个女高中生说的话吧。”
“我好奇的是，明明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你却一点也不害怕，平静得不像一个孩子。”
“我从小时候开始感情就比较淡。”
“恐惧和不安都不会感觉到吗？”
“不会。”
“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那个美术教室吗？”
“晶晶的东西掉在美术教室了，我陪她去找。”
“晶晶是那个蓝色衣服的，当时一直在你怀里的女孩子是吗？”
“嗯，她比较胆小。”
“是什么东西掉在美术教室了？”
“美工刀。”
裴锡涯闻言凌厉地看向凌洁，凌洁依旧无动于衷地和裴锡涯对视着。
“是张琦用来杀害林雪的那把美工刀？”
“是。”
裴锡涯觉得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就是抓不住思绪，还是差了点什么。
“你和张琦她们的关系好吗？”
”不熟悉。”
“那薛晶晶呢？”
凌洁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回到，“一样。晶晶说不了话，没有办法进行口述。”
“说不了话？”
“嗯，她失声了。”
“我知道了，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先出去休息了。很快就会有人送你们回家。”
“对了，调查员先生，你知道立人高中有个学生跳楼自杀的事吗？”
“你想说什么？”
“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凌洁闭上眼，没有回答。
在凌洁出去后，裴锡涯也起身从会客室里面出来，“张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稳定一点了吗？”
“孟茹茹在抚慰她，现在应该好一点了。”
“那我过去看看。”
“好，那薛晶晶不用问了吗？”
“那个孩子的话，我想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你把她们都送回去，别让她们家里人太担心。”
“好吧。”叶佳文郁闷的应下来，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咚咚咚。”
“谁呀？”
裴锡涯打开门，“是我。”
房间里的张琦显然要比之前要平静许多了，虽然还是有点不安定，但是也可以正常交流了。
但是张琦的父母就怎么这么平静了。
“调查员先生，我女儿是不会杀人的啊！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是啊，我女儿平时胆子那么小，怎么会杀人呢！”
孟茹茹连忙上去安抚张琦的父母，“你们冷静一点，你们这样也是于事无补啊。”
张琦的父母无力的坐回到意义上，张母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自己的女儿居然是杀人犯法什么的，他们根本就无法接受。
“人……是我杀的。但是我没有想要杀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很愤怒，没有办法思考，眼睛里只能看到在桌上的那把美工刀。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林雪就……死了。我的手上……都是血……热热的，粘稠的，鲜红的……”
张琦深深的喘气，回忆这件事让她很是痛苦，这份罪恶感和恐惧感就会牢牢的抓住她，伴随着她的一生。让她夜不能寐，闭上眼睛，脑海里是林雪残破的身体和扭曲的面孔。
“那你一开始和林雪在美术教室是为了做什么？”
“有人告诉我，林雪她背叛了我……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了，所以我很生气，就把她约出来了。我只是想问个清楚……再小小的教训一下她而已……没有想过要杀她的……”
“谁告诉你？”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是啊，是谁告诉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
“那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
“怎么吵起来的……我很生气地质问她，然后她很大声骂了我……然后就吵起来了。”
“她骂你什么了？”
“记不清楚了，然后好像有什么从我身体里涌了出来了……我杀死了她。”
记忆怎么会这么模糊？
“那你认识薛晶晶吗？”
张琦茫然了一下，看得出来在回忆薛晶晶是谁。
“认识……她又胆小又很傻，我和朋友们偶尔没事的时候会逗逗她。”
逗逗她？怕不是没有张琦说得这么轻松吧。
裴锡涯又转向张琦的父母，没有一丝温度。
“张琦父母，杀人的事实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的。虽然以张琦的年龄不会判处死刑，但是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父捂着脸，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孩子的人生会毁了的！”
裴锡涯和孟茹茹两个人离开了，给张琦一家人一个空间。
“裴局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过了，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啊。”
“是吗。但是孩子也需要知道真相，需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因为是孩子就可以收到优待也需要看情况的，至少调查局这里是没有优待可言的。”
……裴局明明看起来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结果居然这么能说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裴锡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孟茹茹，“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这么会说了？”
孟茹茹慌张的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我哪儿敢啊。”
“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们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确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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